四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青烟,一缕缕跟通灵似的围着我转圈。
“这什么破地方。”我望着四周,黑茫茫的一片,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望不到头。
“难不成中邪了,还是在做梦。”看看这所处的地方安静的让人直发抖,如果现在有谁放个屁,我都会以为发生爆炸了。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
话没说两句,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响声,字正腔圆、气势雄浑,叫人听了直发抖。
“李柿,你可知道错了。”
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大脑里不打声招呼就涌出许多记忆,这辈子干过的所有错事都迅速在我脑海中闪过。
死命捂住疼痛的脑袋,天呐!连我小时候偷吃二伯家的绿豆糕都要算上,有这个必要吗。
好响,画面终于停在我从桥上跳进河的那一帧。
身边渐渐明亮了起来,我才发现自己跪在一张大桌子下方,案前坐着一个浓眉紧紧挤一块的白发老头,穿着灰色中山装,胸前还有个竹卷的刺绣。
身处之处就跟电视剧里青天大老爷断案的殿堂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里比戏里更加宽敞,奇怪的是这儿连个窗都没有,更别说大门了,而且也只有我们两个,此外就是房梁上分别挂着许多马脸长着牛角的雕像,只是左边开头少了一个与对面对称。那怪物眼睛睁的老大,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像是在怒目圆睁的盯着你,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结合这些情景,我算是了解自己在哪里了。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难道我偷吃绿豆糕也要下十八层,你们神仙也要冲业绩啊?“
老头完全不搭理我,自顾自的在桌上的竹简上写着什么。
真是没礼貌,看来这阴曹地府肯定是没有投诉专线。
老头随便比划了几下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这才肯回答我。
“你想死,还没到时候。“
“我不想活了还不成吗?”
我已经改成盘腿的姿势,虽然心里还是毛毛的,但我说到底已经不是人了,而且我刚刚已经悄悄细数了所有犯的错,还不至于到下油锅的地步,做神仙也是要讲理的吧。
“你私自篡改寿命,这是大忌。”他往下瞥了一眼,“寿命没到,你就只能在这空荡荡的往生桥边等待,几十年后才只能加入投胎的队伍,有些东西,比死可怕多了。
老头一脸严肃,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感觉脸比刚刚更黑了点,他的眼神无比坚定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搞得我浑身不自在,又默默跪了。
像我这种整日吊儿郎当的人,最怕的就是像这种正经人,面对他们,我总有种老痰噎住的感觉。
“不就等几年吗,我还等不起吗。”
“哼,”老头嘴角勾了勾,“你准备等多久呢?像你这样的例子只能做禽兽不说,就算侥幸能排队投胎都只能被安排在最后的队伍,往生桥上投胎的魂魄数都数不过来,最最快的也要几百年,你也等得起吗。”
“行了老头,少吓唬我了,这投胎也没什么好的,不然你看看我还会在这吗,大不了不投就是。”
“也行,既然你不想投胎,那你就在这吧,刚刚好我这也缺一个。”
他的眼睛盯着房梁上缺的那一块,嘴角微微翘起,我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我的地官老爷啊,不会把我变成那样挂在上面吧,那也太悲催了点,跟下油锅也一般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