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中数十刀,本来早该死了。只是,那块玉璧护住我心脉,一时不死,竟又想活。”
“于是,你路过时,我拼命伸手抓住你,想你求救。”
“可是,那刀上有毒,我终究得死。”
司徒揽宰叹息道:“唉,我本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只是,没想到,他竟这样坏!”
独眼老者道:“唉,我活不成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璧,递给司徒揽宰道:“你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这块玉璧留给你……”
司徒揽宰道:“我不要。”
独眼老者道:“我知道你嫌弃这块玉璧是从古墓中盗来的,但是它有保护心脉的奇效,在危急时,或许有用。况且,你得罪了翁伯,他……不会放过你的……”
独眼老者刚将那块玉璧取出,骤然呼吸急促,剧毒侵入心脉,就此死去。
……
京兆府狱之中,一灯如豆,烛火摇曳,拽动魏烈和司徒揽宰两人的影子不住晃动。
魏烈沉吟道:“想不到郭炬竟是这样的人……只是……”
司徒揽宰道:“只是什么?”
魏烈道:“只是,这世上当真有修仙之道吗?”
司徒揽宰道:“或许有……”
魏烈道:“如此说来,那飞僵岂不是还在京都?”
司徒揽宰道:“必然在!”
魏烈道:“为何如此肯定?”
司徒揽宰道:“我在万年县缉捕盗贼有功,升为京兆府捕贼尉。查阅历年档案,发现精壮男子失踪案竟然有数百起之多!”
魏烈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这些精壮男子都是被那飞僵所噬?”
司徒揽宰道:“十有八九是这样。但近年来,京都又发生怪事?”
魏烈问道:“是什么?”
司徒揽宰道:“稚童小儿失踪案越来越多!”
魏烈道:“难道那些失踪的稚童小儿也是被那飞僵所噬?”
司徒揽宰道:“不知道。但我猜测,恐怕与那飞僵无关。据那独眼老者所说,飞僵吞噬精壮男子是为了攫取其精血,要那稚童小儿何用?”
魏烈皱眉思索,司徒揽宰也沉默不语。
沉默片刻之后,司徒揽宰道:“去年秋,西北霖雨数十日。太后诏令钦天监观察天象,推测京都天气。钦天监监正上奏,京都似有旱魃,恐将大旱。”
魏烈疑问道:“旱魃?你是说那飞僵即将修炼成旱魃?”
司徒揽宰道:“极有可能。”
魏烈道:“传闻旱魃凶残强大,能杀佛吞神。若京都当真出现旱魃……不堪设想。”
司徒揽宰道:“旱魃虽然可怕,但毕竟是传说之物,究竟如何,不得而知。我现在所担心的倒不是旱魃,而是魏兄的安危。”
魏烈道:“你是怕郭炬派人杀我?”
司徒揽宰道:“不错,郭炬为人阴沉狠辣,睚眦杀人。我在万年县做县尉时得罪了他,至今已被他派人刺杀十数次。魏兄当街殴伤他的门徒,无异于伤了他的脸面。以他阴狠霸道的性格,岂能干休?”
魏烈道:“他还敢派人来京兆府狱杀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