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子邪火正炽,黑暗里看不清魏烈握住了杀猪刀。他赤条条地向墙角的魏烈逼近,伸出蒲扇般大的油腻肥手向魏烈袭来。
魏烈双眼精光爆射,在黑暗里闪烁出可怖的光芒,这光芒竟吓得大厨子心头一颤,脚步僵住。
魏烈向前半步,伸手猛捅,那把杀猪刀扑哧一声捅进大厨子的左胸,直没入柄。
只一刀,就贯穿了大厨子的心脏,把他送给了阎罗。
大厨子一双小眼睛睁到了平生最大,那毒辣猥琐的目光永远熄灭了。
魏烈仍不解恨,用力将刀拔出,一股血箭从大厨子心口喷出。魏烈躲避不及,脸上、胸口都被喷到了鲜血。魏烈抬手,寒光一闪,大厨子脖颈上划过一道红线,接着砰然倒地。
“卧槽!他这么狠?啊,不对,我这么狠的嘛?果然,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魏猎吐槽魏烈。
魏烈杀了大厨子之后,并没有感到害怕和慌乱,只是有些恶心,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和解脱。
他扔下刀,走到院中的水井旁,转动辘轳绞起一桶水。
然后,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他脱去被血染污的破衣服,仔细地清洗了脸上和身上的血污。随后,又绞起一桶水,当头泼下。
冰凉的井水浸入肌骨,魏烈才感到一阵清爽。
他抬头看看月亮,转身步入柴房,跨过大厨子的尸体,从破席边摸出仅剩的另一套干净衣服换上。然后,蹲到一捆干柴下,从里面掏出一块很小的银锭,揣进怀里。再次跨过大厨子的尸体,走出柴门。
借着月光,魏烈踅摸到城门边,靠在城墙根儿,坐等天明。
城门刚打开,魏烈就出城了。
从此,他逃逸到江湖上,流浪了两年。这两年里,他初步认识了什么是江湖,什么是人,什么是妖。
他觉得,江湖其实没什么道理可讲,全凭手中的刀说话。
而所谓人情世故,不过是刀不够快、不够狠才迫不得已的虚与委蛇。
还有,弱小是一种罪。没有人同情弱者,世界终究是丛林,说到底是强者为尊。
妖也是如此。
弱小的妖就得受各种天道规则和人间规矩的束缚,而神通广大的妖为所欲为,简直是无法无天。
而弱者注定被宰杀,被践踏,别说尊严,就连苟活都没资格。
既然如此,那么,我魏烈就一定要做强者。决不能任由那些高高在上的强者宰杀我、践踏我。这注定是一条艰难的路,但我绝不退缩!宁死不退!
“嘶……”魏猎倒吸一口凉气“他,啊不,我的思想这么偏激的嘛?不过,为什么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十七岁那年,魏烈遇到“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他只看了魏烈一眼,就被他独特的目光所触动。于是,他收魏烈进帮,并传了魏烈一套霸道无匹的刀法。他对魏烈说,从此,江湖上再有人问你姓甚名谁,你就对他说:
“在下魏烈,字光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