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女人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能勉强地尝试。
“走吧,收拾东西,带着我们其余的人回家。”安非说完看了看营地方向,很想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执旗人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隔日下午冒险团大部队已经全部撤离落白山,只有各个冒险团留下的三分之一“老弱病残”在坚守山下的营地。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寒霜团的执旗人吗,怎么也被留在这里了,你的旗呢?”一位已经缺胳膊少腿的少年看着林夜,他知道这位执旗人为什么留在这里,并且雪国各个冒险团对这个瘦弱且没有武力的男子都很敬佩,少年和林夜也是很好的朋友。
“还没死呢。”林夜看着这位少年,“没死拿着剑快点装死,一会儿敌军过来了,你还能躺在下面阴一剑。”身为在场所有战士的指挥官没有任何架子,大声地对少年笑着。
在场的冒险团伙伴们也都笑了起来。
“你们不夜团不也把你个小枪圣留下了,看你这缺胳膊少腿的,还枪圣呢,最多就是个小。”
“你个小娃娃,欠我酒钱还没还呢,等老子到下面还要追着你要,还要在下面宣扬不夜团小枪圣欠钱不还的优良“美”德。”
少年气的涨红了脸,仅有一只手的他对着嘲笑他的冒险家指来指去,但是看着众人的笑脸,随后自己也大笑起来。
笑声还未结束,隔岸号角声猛然响起,敌军要发起冲锋了!
“怎么回事!鹰眼呢,鹰眼的回报呢!”少年的喊声在只有风雪声的营地中格外清晰,冒险团的战士也是满脸震惊。
在营地略显混乱的时候,林夜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心里明白这不是一个好指挥官的做法,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等我们寒霜团成名,你就可以扛着这杆旗,回到你们家族耀武扬威,告诉他们你林夜是寒霜团的一员!不是他们所言的废物……”
回想起团长说过的话,林夜突然很想哭,现在寒霜团已经名扬天下了,但是他没有回过家,因为他觉得寒霜旗所在的地方便是家。
也是安非让寒霜团那么多无家可归之人有了安身之所,每天可以喝酒习武,像家人一样生活。
这位执旗人自从持旗以来这是第二次寒霜旗不在他的身旁,第一次他为了这杆旗不顾一切,这第二次倒是让他格外放松。
“用了一杆造价几十枚钱的旗换了一把绝世好剑啊,我还真是赚大了。”
林夜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拔出自己手中的“以冬”,这把剑是他今天上午用寒霜旗跟安非“换”的。
“团长,寒霜旗给你!”
团长没有多说,将自己的佩剑“以冬”交给了他,最后带领大部队回撤了,不,是回家了,说是大部队但却只有一小部分人回去了,更多的早已战死在这座雪山之下。
看着团长的样子,林夜不知道该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以前的安非是多么活泼、多么不讲理,还会经常带他去河里抓鱼吃,每次都被路上的风雪冻个半死,抓了鱼就去送给店老板的女儿。
他已经记不清团长大人年轻时候跟店老板的女儿表达过多少次心意了,但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看见被拒绝后失落的安非,林夜都哈哈大笑,惹得安非每次都追着他打。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非哥,我好想回去呀。”
拔出“以冬”,林夜与战士们走出营地排好阵型,虽然他们之中有人已经拿不起武器、有人害怕得浑身颤抖,但是没有人退缩。
他们是雪国人,此时此刻站在雪国的土地上,这漫天风雪正看着他们,雪庇佑的战士们正在自己的主场作战,而他们的身后是自己的国家。
“战士们!举剑!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