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儿!那接下来我就正式传授你我们周家的家传武学《移天斗转诀》!”
待尹名走后,周国忠开始正式传武,不过按照惯例先进行了一番科普。
“呃…说是家传武学,其实也不算。当年我们周家还只是陛下家的佃户,哪来什么家传武学。”
“这本《移天斗转诀》乃是当年陛下打败一支义军后缴获而来,后来赏赐给你爷爷的,因为偏向道家,在防御养生方面颇有效果,正好适合你爷爷和你爹,又是实打实的上品功法,所以才成了我们周家的家传武学。”
科普完,周国忠忍不住笑着对周尔溯说。
“因为是上品功法,所以积累内气的速度比之下品功法应该快两倍有余,溯儿你的资质如此出色,等你修炼功法成功,一年至少可抵得普通人修炼六年以上。只要你勤修不殆,再加上外丹的辅助,不出意外,大伯保你十年内直入先天!”
周国中说得斩钉截铁,周尔溯听得心潮澎湃,只觉得面前的大伯前所未有的亲切。
[大伯!你太会了!十年入先天!这饼我心甘情愿吃到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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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书房
周国孝着一身素袍站在书案前提笔书写。
自从前日周尔溯默出《归去来兮辞》让双儿送来之后,周国孝爱不释手,又嫌弃双儿的字儿不好看,这两天一直在誊抄,而且抄了一遍不够,还反复用各种字体抄,在他背后,贴墙放着的几个画架上都挂满了。
“啧啧啧,好你个周国孝!写出如此佳文,居然自己藏着!”
一声轻喝从背后传来,吓得全神贯注的周国孝手一抖,幸好写完上一个字,舔了舔墨,还未开始下一个,不然这抄了三分之二的手稿就毁了。
“见过太子殿下!”周国孝放下笔,转过身来,没好气的对出声的人行了一礼。
出声那人自然是大明太子朱祐,他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袍子上用金线绣着些祥云图案装饰。
与朱聃的国字脸不同,朱祐脸型遗传自生母马皇后,却是一张鹅蛋脸,仅眉目间与朱聃有些相似,但相对柔和,五官立体,英气逼人。
此刻,朱祐正看着画架上挂着的一副《归去来兮辞》的成品,口中啧啧有声。
“这也没多少日子,怎么你这文学造诣就突飞猛进了?”
语气中的酸味儿都快溢出来了,感觉像是两个本来关系很好的学渣,结果其中一个突然考了个全班第一。
当然,他们俩非但不是学渣,反而在整个上京城的文学圈子里都极有名气。
周国孝不必说,虽然被周尔溯心中吐槽水平一般,但在这个世界,就算不是文豪,被称一声文学家也是不惭愧的。
朱祐情况却是不同,自小天资聪颖,只是醉心武学,一直到被朱聃亲手封了经脉。
那些年,除了奉旨生娃外,也拿出了一部分时间研究些琴棋书画找找乐子,结果后来居上,闯出了不小的才名。
当然,毕竟是大明皇子,身份根本瞒不住有心人,这些吹捧自然几分真几分假。
再后来,朱聃给出手解封了,觉得无趣的朱祐也就捡回武道修行,不混文艺圈子了。
周国孝与朱祐的真正交往也是在朱祐经脉被封之后。
虽然周家跟皇家关系亲厚,马皇后也一直铭记着当年的周家为皇室的牺牲,让朱祐从小就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为自己替死过的人。
不过毕竟当初都年幼,志趣又不同,一年偶尔难得见过几次,自然生疏。
等到朱祐经脉被封之后,想要了解了解琴棋书画,却又不耐烦国子监的那些夫子博士,无意中想到周国孝,一来二去才渐渐熟了。
这之后又发现两人的品行脾气、观念看法也是投契合拍,关系自然越来越好,成为朱祐为数不多的几位好友之一。
“你每次能不能正常走门?神出鬼没的,修为高了不起么!”周国孝先吐槽了一句,然后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写出这么好的文章,可惜没那个本事。”
“嗯?”朱祐眉头一挑。“那这是哪位名家的新作?”
“是溯儿写的?”
“蛤?”
周国孝老老实实的直说,朱祐一脸不可思议。
“你说这文章是我这个睡了十多年刚醒,没有读过一天书的大侄子写的?”
周国孝苦笑点头。
“所以,我们这么多年的书真就都白读了?还真就有人生而知之?”
“倒也不是。”周国孝摇摇头:“据溯儿所说,这篇文章是他梦中一位叫陶渊明的大家所作,他只是记录下来。”
“而且照袁首辅所言,溯儿这么多年天魂出游,许是真的去到了另一个世界?这般锦绣文章,实在超过我等多矣。想来那个世界定是文道昌盛,实在让人神往。”
“啧啧……”朱祐忍不住啧啧称奇,眼珠一转,说道。
“先不管你儿子是不是天魂出游到另一个世界,又或是自己梦中得自天授,既然一梦十多年,总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篇吧?”
“对啊!”周国孝眼睛一亮,与朱祐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约而同的发出笑声。
笑了一会儿,又闲聊了几句,朱祐正色道:“今日我来,却是父皇的意思。”
“不知陛下有何旨意?”周国孝奇道。
“父皇命我为你儿子主持冠礼。”
“好事啊!”周国孝面露喜色:“本来父亲让我联系你,看你有没有闲前来观礼,没想到陛下居然直接让你来主持。”
说完又疑惑道:“但陛下是如何知道溯儿下月的冠礼?大朝会要到月底,最近父亲也没有单独入宫觐见过。”
“那我就不知道了。”朱祐摊手,然后耸耸眉毛。
“不过,作为冠礼的主持人,按照流程,稍微加点内容让侄儿略为表现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周国孝嘴角上扬:“三冠之礼,每次加冠均可额外加些内容,也让到场来宾知道,我家溯儿虽然一睡十多载,却非不学无术之人,乃是生而知之的大贤。”
“妙啊!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我那侄儿能有三次展示自己的机会?”朱祐拍手叫好:“你这父亲也是用心良苦,真真让人肃然起敬!”
“惭愧惭愧,谬赞了!”周国孝面露得色,与朱祐对视,又忍不住齐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