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坐在沙发上,放空自我,瓦拉德站在他身后,血红的眼睛透过淡蓝色的墨镜凝视着他。
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藤家的沙发上发呆,但昨天藤与谈一达成协议,这个协议的部分内容是用凌修去接替危封的工作,只有凌修受伤的协议达成了。
在凌修前脚踏进商店,后脚瓦拉德便以一种穿模的形态从天花板下来,一直盯着凌修直到现在。
二者都作为不死族,其中瓦拉德更是第一个诞生的吸血鬼,他对作为僵尸的凌修十分感兴趣,毕竟这种东西他只在谈一口中听过,现在见到真的,自然要好好研究研究。
那个正被当珍稀物种观察着的生物,还在思考着自己这么就被卖到这来了。
今早藤与危封出门时才临时告知他,自己要替危封上班这件事。
古斯塔夫森要替她看管她在联邦开设的糖果工厂,现在唯一有空的就是这位空巢老僵尸。
过不久,谈一从楼梯口缓缓出现,他穿着件丝绸衬衫,但只随意扣了几枚扣子,看起来极为潦草,从其余二人的视角来看,这家伙的衣服穿了和没穿区别不大。
因为胸口的扣子完全没扣。
瓦拉德见怪不怪,凌修嘴角抽搐,他不好这口。
但大为震惊。
“扣子。”瓦拉德提醒道。
谈一不甚在意,并懒懒道:“肉体不过再怎么说都只是一块肉,人类诞生初也没有羞耻与否的概念,我会穿衣服也是顾虑你们的观感哦。”
瓦拉德以一种无话可说的表情回以谈一那番话,虽说色孽是诸多谈一之中较为和善的那一批,但就这点不好。
要是比喻来形容的话,对色孽来说大家都是肉,而胆怯则是我讨厌所有肉。
凌修在谈一说出他那套异于常理的逻辑时,便开始观察他了,苍白的皮肤,高瘦的身形,单薄但有力的肌肉包裹着骨骼,其身上还有一些比皮肤更白一些的疤痕,但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也是因为瓦拉德的气色看起来比谈一好,否则凌修都要开始怀疑谈一是不是也是吸血鬼了。
“你是来接替危封的吧,”谈一走到办公桌边拿出那越来越厚的账本,“那个姑娘好像很喜欢白头发的人啊?”
“我和他只是到年纪了。”
像是想起什么,凌修的表情变得扭曲,他身上莫名感到一阵恶寒,抖了抖,那种家伙能叫姑娘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也能叫黄花大闺女?
加缪也恰好从楼上下来,身上整齐的穿着一套黑色的双排扣西装,系着波洛领,上面缀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平常那杂乱的棕金色头发现在全部服服帖帖背在脑后,他对谈一道:“我要去个学术会议,晚上回来。”
谈一摆摆手,示意他快走,加缪叉腰挠挠后脑勺,指着谈一,但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还是摇摇头走了。
缪尔缪斯唐突下楼,涨红着脸,显然是累的。他怀里还抱着殷,殷面带恐惧之色,双目无神,瞳孔放大,显然是看见了他害怕的人或事。
“发生什么了?”
“呼——哈——有人来找他,应该说来抢,丹塞西在后面拦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