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仰头，又自顾自道：“我讨厌吸血鬼，尤其是这种很喜欢装的。”

瓦拉德从谈一背后的影子里浮现出来，没戴墨镜，殷红的眼睛看着伍德，嘲讽道：“至少我不会像败犬似的灰溜溜躲在人间借酒浇愁，你喝的醉吗？魔鬼？”

伍德不屑一笑，“不过是被饲养的听话的狗而已，犬吠。”

“呵呵，公猪。”

“你要和我比划比划吗！”

谈一掐着瓦拉德的肩膀把他塞回影子里，免得这两个加起来年龄＝∞的小学生打起来。

伍德还在叫嚣着：“你怕了吗？跑什么，来比划比划啊！”

谈一又捏捏伍德的脸，“有力气喊的话就帮我把轮椅抬出去，那个楼梯像蛇长了腿一样的无用。”

那个颓废的男人又倒回沙发上，喃喃自语道：“我这颓唐的生活一眼望不到尽头啊……”

“……”

谈一推着殷走了。

殷看着周围不断往后倒退的景色，终于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依旧是让门口的保安帮着把轮椅抬上楼梯，谈一推着殷缓步离开这里，这不远就有一个超市，这是他此行的最后一站。

商店内，危封和缪尔缪斯大眼瞪小眼，眼巴巴的四目相对，最后危封败下阵来，问道：“其他人呢？就你一个？”

“在楼上。”

缪尔缪斯看着危封那颇有光泽的白发，胡思乱想到洗这么长的头发一次要用多少洗发水，吹干又要用多久。

又是无言的沉默。

大门被人推开，谈一正好推着殷回来，他手中拎着一袋食材，殷的怀里放着一个纸袋，纸袋里是刚买的衣服。

危封看清来人后，几步走上前，蹲下身与那双浑浊的金瞳对视着，其中只有一只还留有视线，没有眼皮那边的眼珠已经涣散了。

他柔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但殷的眼神里只有一种你是谁关我屁事，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的意思在里面。

谈一在愣神，他又回思维殿堂了，去找关于危封的记忆，嘴里还碎碎念道：“这群坏东西怎么都不把记忆同步，这么来回找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思维殿堂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所以在别人看来谈一只是发了会呆。

“我能帮你恢复之前的记忆，你想找回那些记忆吗？”

殷没理他，谈一推着他离开，同时给他下了份任务：“办公桌的抽屉拉开，里面有一本账本，翻到哪一页就去收哪页的账。”

“那个先放一边，我是来辞职的。”

“……”谈一停下脚步，手中多了份合同，他看着那份合同，疑惑道：“你有什么急事吗？合同还没到期就急着走。”

“家里有人要出去做生意，我得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