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城堡的大厅之中,加缪发现这里并没有侍从什么的,空荡荡的,倒是显得十分安静。
只有蜡烛在燃烧时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加缪看着挂在大厅里那张巨大的肖像画,刚打算走上前细细观赏,却被被嘎吱嘎吱抓着衣领拽到一边。
在他刚才站立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坑的中央站着一名持剑的骑士,他全身都穿着黑色的铠甲,还戴着全覆盖的头盔,看着十分高大,但加缪猜测他要是脱了那身盔甲估计还没嘎吱嘎吱高。
嘎吱嘎吱沉默片刻,冷不丁道:“我不会打架。”
加缪的微笑僵在脸上,叹了口气,抽出那张卡片,从卡片里拿出一把通体血红的比人还高的双手斧,那斧头看着十分厚重,而加缪在拿出这把斧子后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只见加缪两手抓住斧柄,一招横劈砸在战争朝嘎吱嘎吱挥砍而来长剑,把他连人带剑打出几米远。
战争拿着剑的手在微微发抖,要不是他抓的紧,恐怕这把剑都要被弹飞。
“你们来的比我预想中的要快一些。”战争紧了紧手中的剑,加缪抡着巨斧一跃而起,手中的巨斧重重劈下,好在战争躲闪及时,但躲闪及时也没用,加缪半途转变方向,朝着战争横砍而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血色巨斧,战争急忙把手中的剑挡在身前,但也被打飞了出去,直直撞在墙上,并且撞破了墙被打飞出去。
加缪啧啧感叹道:“什么豆腐渣工程,我建议你拆了重盖,这住着也太危险了。”
嘎吱嘎吱动动嘴唇,一手指着加缪那夸张的武器,想了想又缩回手,双手交叠着放下,一脸严肃。
见战争又举剑而归,随后并拢五指,漆黑的甲虫自他影子而出,密密麻麻的,那漆黑的甲壳反射着惨淡的暗光,朝战争汹涌而去。
在虫堆中,传来战争模糊的声音:“你以为——他们就是什么好人吗!”
“大厅的画是你的爱人?”加缪把双手斧转个方向拄在地上,单手叉腰道:“我知道了!你的爱人被这里的人所杀,你决意报仇,然后黑化什么的。”
战争没有说话。
“不会是真的吧?我瞎猜的喂,你伤心了吗?对不起啊戳你痛点了。”加缪十分诚恳的道歉,一边嘎吱嘎吱默默道:“只是被小虫们咬断声带了而已。”
加缪叹了口气,走上前,那些甲虫也自行退开,露出下面被啃食得血肉模糊但还尚存一口气的男人,就连那坚硬无比的秘银盔甲都被啃成了碎渣。
加缪举起斧子,给了男人解脱。
他走后小虫们又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撕咬着尸体,最后只在地上留下一滩人形的血迹。
“今晚先在这过夜吧,这豆腐渣工程不会在我们睡到半夜的时候塌了吧?”加缪拿出卡片,擦过斧子时,那把双手斧又不见了。
两人一同走上楼,嘎吱嘎吱在前面举着烛台,加缪紧随其后。
一直走到了城堡的顶楼,推开数个房门才在一个连接了宽阔阳台的房间里看见一张双人床,加缪要哭出来了,他不会要和认识没多久的生物同床共枕吧?
加缪在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对方并不是人类,甚至连性别都不明确。
事实上,加缪成功了。
两人同床共枕,扯着被子躺在床上,但嘎吱嘎吱并不需要广泛定义的睡眠,他只是躺床上而已。
加缪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个下午的颠簸可把他累坏了。
他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再转头,嘎吱嘎吱的脸在自己眼前骤然放大,加缪被吓了一大跳,但也只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