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小雨,缪尔缪斯蹲在窗前眼巴巴望着那片已经翻过地的花园,昨天种子就已经尽数种下去了,他在翻土的时候还从地里挖出数十具已经白骨化的人骨,然后他把土挖的更深了些埋上那些枯骨,还在上面撒了些保护植物的种子,“这土一定很肥沃。”缪尔缪斯在心中暗道,丹塞西则惨兮兮的蹲在门口抽烟,谈一绝不允许烟草这种东西在他的房子里点燃。
他对气味十分敏感。
抽完烟后,丹塞西冒雨走到外面的垃圾桶把烟头丢进去,那些雨滴在他身边滴落时已经被凝结成冰,他一手护着头然后小跑回来,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缪尔缪斯,与他搭话道:“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一个月。”缪尔缪斯有些恍惚,居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楼上谈一突然冲下来,还拿着一台十年前就已经淘汰了的九宫格按键手机,他边走边说道:“你儿子?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他的人生安全不是你这个当爹的人的责任吗。我和他说了什么?只是和他探讨了一下人生理想,我还有事要做,十四周岁满48小时就可以立案了,你要是那么担心他现在就可以去找哦。”不知那头说了什么,谈一嗤笑一声,最后嘲笑道:“儿子都丢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玩?那看来你这个儿子对你还真不怎么重要。”
语毕,谈一把手机用力砸在地上,还恶狠狠踩了两脚,发现还是完好无缺,又去拎了把锤子把它砸的粉碎,看着地上那一片狼藉谈一满意的点点头,把锤子丢给丹塞西,对缪尔缪斯吩咐道:“地板上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今晚不会回来。”
谈一走的飞快,丹塞西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穿着鞋跟那么高的鞋还能保持平衡的,“他怎么做到的?”
“你指什么?”
“他的……小高跟?”
缪尔缪斯大概知道那些骨头上凹凸不平的痕迹怎么来的了,可能是谈一踹的。
“我还是建议你别多问。”缪尔缪斯转身去拿扫把畚斗把这些残渣一扫而空,丹塞西也拿着锤子把它摆回原位。
“那晚上吃什么?”
“刺身。”缪尔缪斯头也不抬道。
谈一站在电话亭里,手中已经收起伞面的直杆雨伞被拄在地上作为支撑点,未干的雨水顺着伞身一路滑落至地面,谈一嫌恶地看了眼地面的污水,又从口袋中摸出一枚硬币塞进面前的小入口,他戴着一次性手套拿起那个不知多少人用过的话筒,放在耳边一厘米的位置,另一只手上也戴着一次性手套,他不急不慢的按下电话,拨过去后,对面接的很快,不如说他一直在等着谈一的电话。
“恰西先生,东西我留在这通电话的位置了,是一个小U盘哦,您可要快点来拿。”
语毕,谈一不等对面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那枚U盘他早已放在这电话的顶端,然后他撑着伞离开了,从头到尾用着这把伞把自己的上半身遮的严严实实,至于那副一次性手套,他已经摘了丢进垃圾桶里了。
先前那通电话的对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查到通讯地址了吗?”霍布手中拿着终端,眼神如鹰眼般锐利,此时的他正值壮年,有着一颗不断向高处爬的野心,恰西自然是假名。
他身处一座办公室内,外面的走廊人来人往,都穿着警服,而办公室内气氛紧张,每个人都对那通电话如临大敌一般。
“Sir,找到了,是位于诺芬街街尾的一座公共电话亭,现在派人去吗?”
“找个不知道这件事的人跟我走。”霍布身后一直站着一个白头发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还戴着一副墨镜,而且皮肤很白,俨然是个白化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