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孙守义的确有自己的小聪明,昨天在县衙判案的时候,明明是武智冲欺负他,但他偏偏却说是“武举老爷冤”,并且借机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他在用这样隐晦的方式控诉自己的屈辱。
孙守义虽然被迫成为黄四郎冤枉小六子的帮凶,但绝对罪不至死,所以唐颂才出口相救。
“县长!师爷!六爷!坐,请入座!”黄四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次春风满面起来。
众人落座,一番商业互捧后,便在马邦德的有意引导下,说到了钱的事。
“我们初来乍到,还要多多仰仗黄老爷您的,这鹅城能捞出多少油水,就看咱们双方,能不能通力合作了。”马邦德笑着举杯说道。
“县长想要在鹅城挣钱?”黄四郎笑眯眯看向张牧之。
“千里买官只为钱,不挣钱我来做什么?”张牧之道。
黄四郎打了个响指:“那好办,县长立个名目,我号召城南两大家族一起捐款,再逼迫百姓缴税,这钱,不就来了?”
“黄老爷果然是行家!”马邦德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规矩我们懂,事成之后,您和两大家族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咱们三七分账!”
砰!
张牧之一拍桌子,冷笑起来:“百姓的钱?一群穷鬼能有什么钱?马某买官的确为了挣钱,但我这个人,不喜欢挣穷鬼的钱。”
“那你想要挣谁的钱?”黄四郎眉毛一挑问道。
“谁有钱就挣谁的。”张牧之道。
“谁有钱?”黄四郎眼神一闪。
“你有钱。”张牧之指了指他,似笑非笑道。
黄四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爽快,县长看上什么了,随便拿!”
这话当然只是说说,但凡张牧之敢在碉楼随便拿什么东西,他今天就走不出这碉楼。
张牧之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听出了黄四郎的言外之意——你拿一个试试?
有恃无恐。
他也跟着黄四郎笑了起来:“我不是土匪,我是县长。县长挣钱得讲究个名正言顺才是。”
“说得好!”黄四郎竖起大拇指,“我们鹅城有两大家族,都是把人卖到America修铁路,挣的都是dollar!县长要是真想挣有钱人的钱,还想挣的名正言顺,倒也未必不行,我们可以合作,挣两大家族的钱。”
张牧之忍不住看了唐颂一眼,因为这话一出,就代表着唐颂之前的推测是对的,黄四郎也想利用他挣钱。
“怎么挣?”马邦德迫不及待问道。
黄四郎笑眯眯看着张牧之,缓缓吐出三个字:“张、麻、子!”
这话一出,无论是张牧之还是马邦德,两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一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唐颂忍不住端起桌上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继续看戏。
但他没想到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情况下,他这突兀的举动反倒让黄四郎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