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栋根本没想到汀州竟然敢打他一个伏击,居然兵败身死,而其他军队也同样在泉州漳州遇上了抵抗。
十室之内,必有忠信,原本隆武的臣子一部分流入广东,扶起了绍武政权,一部分则到了鲁王那里。
朱媺娖不得不承认这些人一个个都绝顶聪明,不然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但现在他们没有任何用处,她冷着脸听下面吵嚷,忍不住揉额头。
喵的,自己不是来听这帮玩意瞎嚷嚷的,她瞄了一眼叶云林左光先等人的地方,眉头紧锁。
费珍娥前来汇报马宝和李元胤已经来了,朱媺娖一拍桌子:“传李元胤和马宝。”
原本嘈杂混乱、人声鼎沸的大厅安静下来。就在此时,只见几个朱媺娖的亲信侍卫押解着两名身戴沉重镣铐的青年缓缓走进大厅。苏观生等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着朱媺娖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马宝、李元胤?”朱媺娖坐在上首沉声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两人只是略微抬起头,匆匆瞥了一眼,便又迅速低下头去,双膝跪地,向朱媺娖行礼参拜:“罪将拜见殿下。”
朱媺娖目光扫过眼前这两个衣衫不整、满脸胡渣的所谓“罪将”,心情不错,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起身吧。”
“谢殿下!”二人齐声应道,勉强站了起来。
“想反正吗?”朱媺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
话音未落,只听周围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对此表示不满。朱媺娖顺眼望去,发现发出声音的正是苏观生。她冷冷地瞪了对方一眼,瞬间让苏观生如遭雷击般垂下了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
“当......当然!”马宝声音颤抖着,情绪异常激动,难以自抑地扭动起身上的镣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却引来身后卫士的严厉压制,他们用力按住马宝,让他无法动弹。
相比之下,李元胤则显得较为沉稳和冷静。毕竟自从被收入李成栋麾下,他读了不少书,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此刻,他深知自己作为李成栋之子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于是黯然说道:“罪将身为李成栋之子,岂有被饶恕之理。”
朱媺娖静静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哈!你算什么?也不差你一个。”
“家父对我有恩,自从吾辈降清以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劝家父反正,但家父贪恋富贵,不明大义,以至于今有此祸。”他满脸苦涩,看起来对李成栋很有感情。
“吾今日得见殿下,喜不自胜,方知胡虏果无百年之运,国朝有中兴之机,吾等虽死无恨。”言罢,李元胤扑倒在地,痛哭流涕。
“额、额也一样。”马宝紧张的看看李元胤,接上这么一句。
这场景让朱媺娖绷不住了,走上前去亲自扶起了李元胤,亲切的说:“将军不必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将军明义反正,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又为何出身死之言呢?”
“快,还不快带两位将军下去洗漱更衣,再速来。”朱媺娖让人把这俩带下去洗漱干净,重新回到主座上,面无表情:“不能理解我为何如此?”
“臣等不敢。”
朱媺娖又凝视一阵:“口上说着不敢,实际上心里都在不满。”
“东虏靠什么平定天下?靠他们那不到十万的满族人口?他们清楚自己是以小御大,还不是靠的是绿营里面的汉兵,如果汉兵不从他们,他们如何控制得了这半个中国?”
“千金而市马骨,别告诉我这个道理你们也不明白。”朱媺娖一甩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