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记得把碗筷给我洗了。”

王明阳愣住了，看着陌生男人：“你，你是，明荣？”

王明荣狠狠瞪了他一眼：“玛德，平时纵容你惯了是吧！精神病人了不起啊，哥都不叫了！”

“哥？哥？”王明阳一头雾水，自己才是那个大哥吧！

“这就对了，我要工作去了，刚出来，我允许你在我这里住几天，不过你最好把家务都给包了，不然凭什么住我家！”

王明荣说完走了出去。

他头顶上的进度条是鲜绿和深黄各占一半，刚才说话的时候，进度条并没有增涨。

‘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王明阳感觉脑袋又有点疼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有个弟弟吗？’

光靠自己也想不通，王明阳给父亲去了个电话，电话在家里响起，他进入房间。

一个矮胖如球的男人睡在床边地板上，一身的酒味！

“这，是我爹？”

‘不管了。’王明阳摇了摇男人，“醒醒，醒醒。”

男人眯眼看到王明阳，他一脸醉态。

“回啦，老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家里又多个挣钱的了。”

“你大哥也不用有那么大压力了。”

男人头顶上的进度条也是半绿半黄，他说话的时候，进度条没有任何变化。

“那个，这里，是我家？”王明阳不确定了。

记忆中的家可不是这样的。

父亲是个一米七的大高个，不苟言笑的，更是滴酒不沾，可眼前这男人，跟球没差！

还有自己的弟弟，怎么变成哥哥了？！

他现在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

“傻老二，精神病院待久了吧，自己家都认不识了，哈哈哈。”

男人边说边吐，王明阳受不了了，只能跑出来。

“啥家庭啊，乱成这样！不应该啊！”王明阳喃喃自语。

“二，二啊，进来，进来给爸打扫一下儿。”

王明阳没有说话，男人怒了。

“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当年你就该留墙上！生了个不懂孝顺的兔崽子。”

王明阳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有点害怕了，他敢肯定，自己老妈肯定也变了。

他摊坐在沙发上，情绪复杂。

‘难道之前那个美满的家庭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眼前这才是我的家？’

‘当年高考临近，我还是个网文创造者，加上糟糕的家庭，我才得了精神病？’

‘好端端的，我为什么写网文？脑子有坑的人才这么做吧！’

王明阳努力回想着过往，可那个幸福的家庭总是占据着脑子，和如今这家庭相比，简直跟梦一样。

越梦幻的东西就是假的，而现实，才是真的。

王明阳睁开眼睛，来到窗边，看着底下人们的进度条，之后下定决心。

给这个乱糟糟的家庭做一次大扫除。

就当自己精神病恢复后的一场劳动奖励吧！

半天功夫，房间总算整洁干净了，这毕竟是以后要住的地方，他无法接受自己住的地方跟猪窝一样。

打扫的时候，王明阳不仅在想自己家庭和进度条的事儿，同时也看到了全家福。

自己确实在照片中，父亲，王明荣的模样和现在模样差别不大，让王明阳无法理解的是母亲！

母亲长得漂亮大方，虽然年纪上已经不年轻，可看着还是很美丽，与二十几岁的女子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主要是这个母亲和自己想象中那个家庭的母亲一样！

父亲和弟弟变了，母亲没变，王明阳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患者还是正常人。

王明阳一坐就是半天，球一样的父亲酒醒了，他从房间走出来。

看着整洁的家，也看了看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儿子。

“明阳，你总算从里面出来了，瘦了。”他边说边坐在王明阳对面。

“好久没听你说话了。”

“叫爸爸。”

“叫来听听，好久没听了。”

要叫这样的人爸爸，王明阳还真有点开不了口。

“那个，我真是这个家庭的人？”

球一样的男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看来你是恢复了，但又没完全恢复啊，你哥也是，你都没恢复，偏偏又把你叫出来，我看你病发了，他怎么应对！”

“什么？你是说，是王明荣把我叫出来的？”

“怎么？他没跟你讲？家里欠债太多，要你出来一起工作还债啊。”

“……那个，我妈人呢？为什么半天都没见她？”

“你，你妈啊，工作去了呀，忙得很。”

男人说话的时候，他头上的进度条增涨了不少。

门外传来开门声，王明荣回来了。

看着整洁的房子，他看向王明阳和球一样的父亲，脸上都是嫌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