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敢动山神大人的苹果！”

陈草木收回了手，转身看过去，是一个佝偻着脊背，满脸皱纹的老奶奶，看起来得有七十多岁了。

老奶奶眯起眼仔细辨认陈草木的脸，一时间有些迷惑了：“诶？你这孩子我怎么没见过？不会是谁家逃出来的吧？”

陈草木摇摇头，走近她，特意睁大眼睛给她看：“老奶奶，我是昨天才来的这里，我是自己走过来的。”

村子里的墙都是漏风的，哪家出了什么事，一下午都不用就能传遍全村，更别说是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了。

老奶奶在看清陈草木眼睛颜色后，手里的篮子吓得掉到地上，里面的馒头都震出了一个，她腿脚不是很利索，后退的时候差点摔倒，被陈草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奶奶你别害怕，慢点。”

老奶奶用力甩开她的手：“你个灾星别碰我！”

她继续拉开距离，转身对着土地庙熟练的跪下叩拜，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山神保佑，山神保佑，山神保佑……”

陈草木也没想到这村子里的人真的都这么迷信，回想起昨天那些村民的反应，还有现在这个干净的山神庙，看来她选择那样撒谎是正确的。

现在这村里怕是没人敢惹她了。

陈草木蹲下来帮老奶奶捡起她掉落的馒头，放回了篮子里，盖好上面的布，放到了老奶奶跟前。

“奶奶给你。”

“我不要！我可不沾晦气！你拿着吧！拿着啊！”

老奶奶头也不磕了，朝着旁边爬几步站起来，朝着下山的台阶跑去，腿都差点跑好了。

陈草木看着老奶奶迅速消失不见的背影，又把地上的篮子提起来，掀开上面的布，把刚才掉到地上沾了灰的馒头放到了土地庙里的供桌上，又拿起一个馒头，自己咬了一口。

这馒头是实心的，刚出锅还热乎着，吃起来很有嚼劲，味道还算不错。

陈草木三四口解决完一个，转头看了眼石像。

……总感觉它的眼睛好像在盯着自己看。

她看向供桌上的脏馒头，再看了眼篮子，拿出里面的一个馒头和脏馒头放在一起。

“这个也给你，我等会儿要是吃不完，剩下的也都给你。”

陈草木咂吧咂吧嘴，感觉嘴巴有些干，她犹豫一会儿，又拿出一个馒头放到供桌上。

“这个馒头也给你，跟你换个苹果，你到时候可不能跟我计较啊。”

陈草木自言自语着，提起篮子，就往庙外面的那棵苹果树走。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陈草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莞尔一笑：“呀，你来啦！我刚刚在自言自语呢，你别在意。”

哦，你不离开这个村子吗？

陈草木走到苹果树下，挑选了一颗不是很红的苹果摘了下来：“不离开啊，我还要帮那些小姑娘回家呢。”

她们又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帮她们？而且你也可能会因此遇到危险。

陈草木把苹果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果肉，有点酸有点甜，口感嘎嘣脆。

“就，唔……日行一善，这也算是赎罪吧？而且就算我不去帮她们，我自己也会受伤啊。”

所以你是为了赎罪才帮她们的吗？

“啊？不是，就是吧……”陈草木想了会儿措辞，说道，“我只是觉得我现在有能力做成这件事，所以我就想做做看，而且她们真的太可怜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那这是善良吗？

“善良？我不知道，可能吧。”陈草木咽下嘴里的东西，又咬下一大口果肉，“我不是很明白善良的定义，而且我现在可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