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米依格的本体到底在哪?”
白玉神色有些凝重,她看着坐在车内的叶莉问道。
没错,雷应两人已经和春春秋一行成功会师。
要说这两波人是怎么碰上的。
那可多亏了天才的春春秋。
回到爱神发动能力的第6分钟。
满大街的人群已经输出三四波了,疲态慢慢显露出来。
而城市边缘的街道上,有三辆车却躁动不安。
空中花园那如山一般伟岸的身姿,让人联想到身材窈窕的少女。
她们安安静静地漂浮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享受着最后的阳光。
三辆如同野狗般狂吠着,疾驰的车辆,在草原大路上策马奔腾。
春春秋倒还冷静,他看着疯魔一样的众人,反倒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但他的心里紧巴巴的,他有些担心雷应和叶莉的处境。
但更让他为难的,是白玉和老板的关系。
根据白玉对自己记忆的讲述。
他们曾经想要一起杀死,让世界陷入混乱的雷神。
而现在看来,叶莉的嫌疑最大,而且是唯一已知的雷神。
虽说白玉恢复了记忆,但没有完全恢复。
老板似乎并没有,给她记录遭遇叶莉和月伯的信息。
她的记忆终止在了被杀死的那个夜晚,阿米依格显露神体的瞬间。
春春秋捏把着小手,飞快的思索着,叶莉和白玉见面之后,该是怎样的后果。
“春春,你怎么啦?”
白玉见春春秋有些闷闷不乐,便塞给他一个玩具小熊。
春春秋接过小熊,仍心事重重,浑然不知把小熊的毛,薅了一地。
刚要要开口,白玉却对着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春春秋看着这个笑容,脑海中猛然蹦出一个不容置疑的词汇!
妈!
白玉的笑容,就是一个母亲看着不小心打翻了花瓶的孩子一样,宠溺中夹杂着一丝责备。
春春秋嘴巴张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白玉摸了摸他的头,宽慰地说道:
“告诉我吧,春春。”
“啊……啊……”春春秋张大了嘴巴,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谎言皆被识破。
而白玉非但没有责怪,反而是包容了他的错误。
一种“我真不是个东西”的悔恨感,塞的他喉头发紧,眼泪都逼出来了。
白玉轻轻地揽住春春秋,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柔地安抚他的后背。
“以后不许这样了,好吗?”
春春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从小到大干过的坏事,全都跑马灯一样,
在脑海中飞速旋转,甚至连偷爷爷内裤,塞到隔壁寡妇床上的事都想起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白玉轻轻安抚他的后背,静静地听着春春秋的实话。
其余摩朔人听见这样跌宕起伏,死里逃生的三人故事,不免都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言。
可有一人心里乐翻了天。
谁?
白玉!
别看白玉和蔼可亲,一副宽恕世间一切罪恶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小样,跟老娘耍小心思,春春你还太嫩了哦~”
“看我不把你干过的坏事,全都八卦出来。”
春春秋本想继续忏悔,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她是不是在笑啊?我的错觉?”
随后他转念一想,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叶莉和雷应,便对白玉说道:
“秘书长,我觉得他们两个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已经在找我了。”
竭云京乌秋从电脑的监控中,抬起头来说道:
“可阿米依格,肯定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的。”
春春秋则是摇了摇头,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测:
“要是他们被控制起来,按照叶莉的性格,现在这个国家已经天翻地覆了。”
“但现在却风平浪静,这说明什么?”
白玉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眨巴眨巴眼睛,附和着问道:
“说明什么?”
春春秋瞪起眼睛指了指天上,有点神棍的说道:
“说明他们已经逃出阿米依格的控制了,没准就在天上飞呢。”
白玉听完后,低下头思考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遭了,雷飞行太快,寻常手段检测不到他们的行踪。”
车内一众人听见后,也开始纷纷想着办法。
“滋滋滋。”
就在这时,驾驶员突然发现,原本是去信号的军用导航。
突然开始了工作,屏幕上显示着两个飞速移动的红光。
“这是?”
白玉也注意到了屏幕,看着这个屏幕,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骇星已经重新开始工作了?”安德烈问道。
“那这屏幕上的两个是人吗?被骇星追踪?”竭云京乌秋说道。
“春春,你的朋友的确没事,但处境却不容乐观。”白玉说道:
“云云,能不能联系上他们?给叶莉打电话。”春春秋看向竭云京乌秋。
此时他已经输入好几道电脑指令,眉头紧皱,说道:
“不行,他们身边有强磁场,信号进不去。”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找不到他们了。”
众人有些着急,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
春春秋突然一拍脑袋:
“哎呀!开窗户看啊!”
“雷的飞行是可以被看见的,我们一看不就知道了!”
车内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才反应过来。
他们过度依赖电子设备,却忘记了自己有一双肉眼。
“快,快落下窗户。”
春春秋迫不及待地探出身子,放眼望去。
一片晴朗的日空下,偶有几片云彩懒洋洋地赶路。
一望无际地草原上,有几头零星的牛羊吃草。
却丝毫不见一点闪电的影子,春春秋眯缝着眼睛,仔细观察着。
“哥哥,外面什么都没有啊。”竭云京乌秋也探出来说道。
“对啊,难不成他们已经降落了?”西吉贺若扶了扶眼镜。
“怎么办呢?电话还是没有信号。”
车内众人尝试着各种办法。
春春秋这时却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和煦的阳光与微风。
他不知怎么回事,只感觉这片草原吹来的气息让他很舒服。
慢慢地,他在这一片宛如孩提那破碎而温暖的记忆中苏醒。
灵光一现!
春春秋向车内喊道:
“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众人问道。
“问路啊。”
“这里哪有人?难不成问牛?”众人疑惑不解。
“不然呢?”
春春秋一本正经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装甲车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沉默中,磨磨唧唧地靠近了一头牛。
那牛正和同伴慢悠悠地吃着青草,用尾巴挠挠屁股。
抬起头来险些吓了一跳。
只见三辆庞然大物停靠在面前,散发着骇牛的黑烟。
牛干巴地嚼了几下,差点忘了反刍。
只见车尾的一个窗户突然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
他一脸兴奋地打招呼:
“哞哞哞~”
“哞?”牛在心中小小地震撼一下。
那人不给它反应的机会,又问道:
“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
牛都傻了……
车内的众人安安静静地对排坐好,冷汗大颗大颗滚落,无言相视,只希望快点结束。
车外沉默良久,众人感觉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而那牛却开口道:
“哞→”
说着,还把头向身后的一条路扭了一下。
春春秋哈哈大笑:
“哞哞!”
那牛回道:“哞哞哞!”
装甲车在震惊中,离开这个荒唐的草丘,顺着那条路开了上去。
“嘿嘿嘿,你看吧,我刚刚不知怎么回事,一看见这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