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这话,萧姨娘心里头怔了一下,心里闪过一股异样的感觉,但细看,连似月却一脸天真,充满感激地看着她,眼底甚至还含着深情的泪水,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
“哼”这时候室内淡淡响起了一声冷哼,那二房的胡氏看了连似月一眼,不冷不热,阴阳怪气地道,“你们大房倒是完好了,我们二房可是永远都无法完好了。”
三年前,二房的少爷连云朗和她们大房的嫡子连诀为一把短剑起了争执,连似月和连诗雅恰好经过,便上前劝解,结果推推搡搡之间,连云朗和连诀齐齐失足掉下了水里。连似月大呼着叫人前来营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平素人来人往的后花园里,居然喊不来一个奴才,而连似月要下去解救却被连诗雅拉住,叫她不要冒险,她去找人来帮忙。
可是最终,连诀自己从池子里爬上来了,当连诗雅把人叫来的时候,连云朗已经在水里溺亡了。
胡氏悲痛欲绝,呼天抢地,可怜连诀以为自己害死了连云朗,也被连延庆狠狠打了一顿,从此以后,二房就恨上了大夫人和连似月连诀姐弟,可是因为连诀是连家长子,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现在想来,这事实有蹊跷,八九不离十又是萧姨娘布下的局,他们的目标是连诀,可是连云朗却成了替死鬼。
而且自那以后,胡氏再无所出,眼看着二爷连延峰填了好几房姨娘,又生了儿子,她则只能守着一个女儿连念心,她时时刻刻恨不得连似月娘仨死去,于是对连似月也是处处刁难,明里暗里地帮着萧姨娘。
所以,连似月非常能理解胡氏此时此刻恨她入骨的心情,只不过,她也可怜她,这么多年来恨错了人。
“二婶,节哀顺变。”她低着头,紧紧握着萧姨娘的手,很害怕的样子。
萧姨娘眉梢微扬起,道,“二夫人,云朗的事是个意外,似月和大少爷必定不是故意的,都已经去了几年了,您也且放下吧。”
连似月听了萧姨娘的这一番话,心里真是佩服,前世的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她状似在为连似月说话,却拣了胡氏最伤心,听着最刺耳的话来讲,无形中就能把她对连似月的恨意撩拨的更深。
果然,胡氏腾地站了起来,红了眼圈,气道,“是啊,都好几年年了,云朗要是不死,今年就十三了,我也能像大房一样享天伦之乐。可是我没有这个命啊。意外?哼,我云朗这条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意外死的怎么不是大房的儿子呢?萧姨娘你说这府里的孩子总算齐整了,没有云朗,如何齐整?难道我的云朗就不是这府里的孩子吗?”
“这”萧姨娘一脸愧疚的样子,“二夫人,您,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别说了!”胡氏猛地站了起来,走到连似月的面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抬脚就走了,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她得心脏给挖出来吞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