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扛上花,家家满!”
“谢谢啦!”
“没得啥子!“胡牌的大哥挥挥手,豪气干云。
“哗啦!”
就在两人说道的当头,苏孚面前的卷帘门被拉起了一半,一个穿着拖鞋短裤,打着赤膊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
“小苏来了哇,刚才在里头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你!”
“刘大叔!“苏孚笑呵呵打招呼。
见刘老板没有招呼他进去的意思,苏孚知道多半不方便,于是笑道:“这次过来就想问一下哈,之前麻烦您帮忙留意的药……”
还没等苏孚说完,刘老板已经说道:“就知道是这个事,你不来我也正准备给你打电话……进来说!”
“我兄弟伙,一起来的。“见刘老板隐晦地瞥了一眼胖子,苏孚连忙开口说道。
卷帘门再次被关上,而苏孚也见着了刘老板的客人,一位七十岁上下,穿着件白色马褂,满脸老年斑,面无表情的老大爷。
店内大概有三十多平米,整个空间几乎被一个个编织袋、麻袋充斥,只留下一条不足一米宽的过道,此刻这个老大爷正站在过道里,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苏孚两人。
“随便坐,”刘老板先指了指两个装药的袋子,而后对苏孚介绍道,“这位是王老!”
“王老!“苏孚打了个招呼就没再开口,他知道刘老板应该有话说。
“嗯……你要的那些药材我跟你弄回来的,只是……只是这位王老急需一味药,找到我这里,你看……”
“哪味药?“见刘老板有些吞吞吐吐的,苏孚连忙问道。
“你指定要的那株五十年以上的老山参……“刘老板的表情很不自然,用词也文雅起来,”你能否割爱!“
“我先看一哈!“苏孚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位王老旁边麻袋上放着的礼品盒,说道。
“……好的!“刘老板走到王老身旁拿起礼品盒递给了苏孚。
苏孚打开盒子,小心地从一堆湿沙里刨出了那株野山参,只见其根须繁盛,色泽饱满,是一株品相极好的鲜参。
“近百年了吧?”苏孚眼睛不由一亮。
“差不离,货真价实的鲜参,离土不到一个星期,这次是运气好!”刘老板颇为得意地说道。
“刘大叔的信誉可是有口皆碑的,你出手的东西能差,“苏孚先是打了哈哈,而后换上一脸为难的表情,”按说我也应该急人所需,但这株参我也有急用……”
说话的同时,苏孚瞟了一眼胖子。
其实几句话的工夫,苏孚也看明白了:
虽然从他爷爷那起就一直在刘老板这进药材,但毕竟现在爷爷走了,交情也是爷爷的交情,换成苏孚就成了情面,有时牵扯的利益大了,情面就不好使了。
但到底认识多年,苏孚也不好伤了和气,于是把包袱丢给了胖子。
果然,胖子不负重托,脸一耷,焦急的神色已写满了整张脸,带着隐隐的哭腔开口了:
“我家里人也等着急用……不行我加价,多少钱,一百万够不够?“
“王老,你看……“刘大叔一脸为难地看向王老。
“一百二十万。“从苏孚两人进店就一直没开过口的王老终于开口了,声音干涩,犹如败竹。
“一百五。“胖子没有任何犹豫。
“一百八。“
“二百五。“拼价钱,胖子还没怕过谁。
“刘老板,告辞!“王老突然丢下一句话,大步朝前。
“……哎,今个儿抱歉……改明儿一定给您老留意!“刘老板转身拉开卷帘门,将王老送出了出去。
“这叫啥事啦!对不住了小苏!“
没过几分钟,刘老板返回店内,看着苏孚连声叹道。
“哪有的事,“苏孚装着糊涂笑道,”东西好就行!”
“那二百……五十万作不得真,要不……”
“不差钱,可以刷卡不?“胖子似乎被刘大叔的矫情劲给腻歪到了,直接掏出了银行卡。
“你看?“刘大叔看向苏孚。
“没事,这胖子不差钱,“见胖子要充胖子,苏孚也懒得计较,”就这么得了!”
很快,胖子刷了卡。
“放心,刘大叔能亏待你,有好东西绝对先给你留着!“
在刘大叔的笑脸映衬,苏孚拧着一个大编织袋带着胖子走出了店门。
编织袋里的东西自然没算钱,苏孚连提都没提。
“钱算我欠你的。“走出药材市场的大门,苏孚对胖子说道。
“说好的包吃包住,包炼功,提钱做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苏孚可没那么厚脸皮,本是玩笑话,怎么可以当真,再说他可记得胖子卡上也就三百万。
胖子一脚踢飞路上了一颗石子,笑道:“在路上的时候我老爸给我汇了一千万,没底气我敢装这个逼么?”
胖子潇洒的一挥手:“这次就算了,以后还长着呢!”
“行,哥以后就罩着你了!“苏孚大笑道。
“来啊!敢砸我场子,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谁?“胖子双手握着手机,一脸凶狠地看着前方,仿佛面对的是千军万马。
“哈哈……”
笑声远远传开,散入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中,车内,王老一脸阴鸷地注视着两个肆意谈笑的身影。
“用不用跟上去?“司机转过头来,看向王老道。
“不要多生事端!正事要紧,“王老眼睛一瞪,”就在这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