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来回踱步着,思索着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变化。良久,她突然仿佛下定了决心,恨声道:“不行,如果是吐蕃来犯,以温末守军的实力,是万万挡不住的。”
“本王要……”
“殿下,既然殿下对韩逊评价如此之高。那么殿下应当知晓,一旦吐蕃人攻占温末,最该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他韩逊。您认为,韩逊会坐视不理吗?”
韩逊乃是朔方节度使,治所灵州。偏偏要命的是,韩逊的地盘战略纵深低,一旦吐蕃人占领温末,就会对灵州形成威胁。
女帝脸上的表情顿时难看了起来,语气阴沉的问道:“李卿的意思是待到韩逊和吐蕃人大战之后,我们再趁其军力损耗,举兵伐之?”
李瑛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女帝的选择。
“哼!”女帝顿时冷哼一声,抄起桌上的茶盏便砸在了地上,愤怒的质问道:“你把我宋水云当什么人了!”
“是,本王承认,本王的确割据一方!可本王割据,是为了我岐国百姓,不单单是为了权势!让本王坐视吐蕃蛮族践踏百姓,本王做不到!
更何况,韩逊和吐蕃大战,本王在背后偷袭?如此,天下人还如何看待岐国,看待我这个岐王!”
砰……
女帝愤怒的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看向李瑛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他一般。
李瑛嘴角微扬,笑意盈盈的问道:“殿下,您可要考虑清楚了。这等以逸待劳,可比两军对阵要划得来得多。”
女帝本欲斥责,可视线扫到李瑛脸上的笑容,顿时明白自己恐怕被耍了:“李卿,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李瑛收敛起了笑容,答道:“无他,只是想看看殿下会如何选择罢了。”
“你……”女帝那叫一个气啊,她还真被耍了。
不待女帝发火,李瑛便转移起了话题:“臣说过,殿下是否想要收服韩逊。而欲要达成此目的,便需要让韩逊心服口服。
而臣之所以试探殿下,其一乃是为了试探殿下之心;其二,则是为了告诉殿下,坐山观虎斗,可没办法让韩逊臣服。”
“哼,你倒说说看。”
“正如殿下所说,韩逊能征善战,解温末之围对他来说恐怕不是什么难题。一旦他收服温末,到时候陷入被动的反而是殿下。
殿下莫要忘了,吞并温末之后,韩逊若想要保证朔方稳固,他还差一个地方。”
女帝皱了皱眉,随即脸色骤然一变:“盐州!”
“正是如此。”
“盐州乃是殿下治下,可却是朔方门户。到时候,恐怕殿下不想和韩逊交手,也不可能了。”
李瑛缓了口气,咂了咂嘴。说了这么多,嘴巴有些干啊。
女帝轻哼了一声:“来人,上茶!”
“诺!”
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显然是妙成天的。
不过,二人谁也没有当回事儿。毕竟,他们两个一个大天位,一个神霄位,早就察觉到了门外多了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