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闻着你的味道,真是香甜软糯的感觉哦!卧蚕眉,鼻若悬胆……唇若含朱。眉眼也生得俊俏,老有人说,生得俊俏能当饭吃吗?奴家怎生觉得,生得俊俏,看着真的是让人津津有味呢!”殷雨霏几番摸索下来,却叹了口气坐直,咽了好几口口水才住了。
……
……
好整以暇。
半夜时分。神女和该死的猫拱出了偏殿,见殷雨霏那女子瑟缩了双手双脚,在神像两只脚窝子里面睡着……润玉的一件烂被子勉强盖了她的脚。
“吾儿润玉,润玉——”一身褴破衣裤,该死的猫轻语……遍寻润玉不见。
“吱吱嘎嘎……”老太婆神女摸出庙门,雪天雪地上,这才看见:润玉一个白塔松似地立于庙堂门口,一手托着供神的红烛,另一手里托着一卷书,正读得痴迷……
……
……
另外一边,茅草屋里,花粥与那个二傻正准备吃饭。
这饭吃得早点有点早,晚饭却有点迟。
“什么!你快过来。那个……”花粥坐起来,一时半会好像找不到合适的一个称呼。“那个,二傻……”
思虑半晌,她还是觉得“二傻”这个称呼比较好,什么“傲无邪”“太子”,还有“蛊王”这些个离自己太远。
至于是“二傻妹妹”,还是如他自己要求的是“二傻弟弟”,诸如此类,她似乎无法选择。
所以最终选择了回避。
傲无邪站着僵立在那里生气,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继续生气下去。
花粥居然认可了这个安全距离,大概她隐约的知道自己救了她,估计是给自己留面子,没把自己赶走。
这花粥居然毫不避嫌,这屋内的一个男人。
“哐哐……哐”
三声门响。
来这柴房,半夜里会有谁?
如果是某个花魁,是不是要把自己当奸夫一下给捉奸了,爆煸之后送交官府;如果要是那个酌墨子老鸨,是不是话会好说一点儿,银子多给一点,嘶——
还是说直接正人君子先表态:“我是某某某,甘愿娶花粥为妻,从此不离不弃……”毕竟是自己半夜私闯柴房花粥的绣阁之内的。
正踯躅不行,不知所措时。
“哐哐啷个”一声,风雪卷上粉尘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傲无邪脚间,他直接躱进了上次躱的那个柴垛里……
反正这十多日来,每遇险情都如此。
花粥床上躬下身子来,拍拍进得门来的那堆黑物笑着说。
“什么!你好乖哦。姐姐一会儿赏你骨头吃……”
“好家伙!”
那堆黑物一个翻滚,扑腾扑腾四只脚,抡了花粥和柴垛里的无邪一脸雪珠散霰。
“好家伙!‘什么’是什么?”
“‘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什么’什么也不是!”花粥像是说着绕口令。
饭菜摆好之后,简单的小桌子上,摆了“什么”叨来的一个手拎的那种铝饭盒里装满了糯糯的粳米粥,里面夹层上两个扁盘子有两样小菜儿。豆芽菜,土豆丝儿之类的。五哥给花粥披上衣服,确定她不会着凉了之后,才牵着她的肩膀按她一起坐下。
什么那条黑狗,有点不好意思,黑黝黝的两个眼珠看着无邪,仿佛他是个不怀好意的侵略者,它说:“?,?……”
“别叫——”花粥扶摸着什么的头,歪歪头,翻炒翻白眼儿。
“二傻,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已经好多了,真的。”
他已是不再纠结了,当兄弟就挺好。但是现在,他的心里确实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坐下后,两个直接就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恩,这个真好吃。”想不到大晚上的还有卤鸭,关键是味道也好极了。“你这小小的花粥,在这怡红院,还混得不错吧。”
两人吃得满嘴是油,不亦乐乎。见花粥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而停下了筷子,他嘟哝着说:“嗯……你肿么(怎么)不吃啊?”
见她嘴角边都沾了一粒米,花粥笑着摇头,拿出一块手帕要自己擦,不想无邪躬身扭曲了身子轻轻地将那一颗米擦去。因为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擦,所以最后只好吃到了自己嘴里。
花粥浑身一僵,夹着鸭肉的筷子一顿,一下子就停止了所有动作,只知道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穿女装的男人了。
“你……”花粥米筷子上的鸭肉掉在了桌上,她的身子向后退了一点,与二傻拉开点距离,“奴家自己来是甚好的。”
他狭黠一笑又说了一句:“其实伤口的事,给你抺药,奴家昨晚上早看过了呢!”
是呀。
自己的伤大部分集中在腰腹部。
问:“你到底怎么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