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开始尝试着讲一个故事。
一灰色长衫,外罩金色马夹,把最外层的灰色大敞给了花粥,因为大长,她倒要把两个前襟捆了一个大疙瘩。
因此上,走路间那个大疙瘩一左一右地摆动。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鸭子上架一样,大腹便便的很。
说单口的二傻置于小路中央。他的脚下仿佛有各种丝竹乐器,家伙什的,铺满了舞台。头顶之上巨大金色的一轮明月,琉璃点缀在璀灿夜明珠的天幕之上,各种蝙蚹喜鹄百蝇小虫齐飞。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自来亲人何所在,二傻只有姐姐是花粥。”见花粥前面没有吭声,她就开始胡诌八扯。
“切。又杜撰了!”花粥笑她。
“‘恐怕要头上发绿啊!’明明旁人听到这里都会说这句话,姐姐你偏说我杜撰。除了巜邪经》巜五传》是魔域大陆最早的典范,其余哪个不是杜撰的?”
“一树梨花压海棠啊!”花粥用衣衫的长袖子遮了脸,底下羞红了脸。
二傻哈哈大笑。
四周高耸的楼宇间不知什么时候一跃而出众多红灯笼,个个隐隐绰绰,颠倒众生。
“是啊。乡里乡亲就劝他,说‘你可小心啊。’说这小心啥呀!小心隔壁老王,这老王可正当壮年,而且还没老婆!”二傻就衫子外面非要让她听。
“不要——”花粥一阵嘘声,赶紧跑远,捂了耳朵。
“别嘘我好吗?可是,这事说来也奇怪,过了两年,这小媳妇儿也没见出轨呀什么的,这老夫少妻琴瑟和谐,好着呢?二傻敲了手上一声竹笛。假装它是镇纸。
逮住花粥耳朵继续说:“呵呵。好多男人就专程去请教,老翁开始还不想传授秘诀…”
“什么秘诀呀?我才不要听!”
“在下,佩服,佩服!我以往讲到这儿,从来没有人吭声,呵呵,男人们无论多文雅,还是多粗俗,到了这里来的,没到这里来了,都一个球样儿,人人都很向往这个秘诀吧!”
花粥跳起来,拽下二傻的脖子,要捂她的嘴:“说,说。二傻妹妹太坏了。天元国皇帝可下过一道圣旨,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凡欲中举中仕者,三品以上一旦查出出入章台劣迹者,革职勿论,终身不再录用!”
“哪里!哪里,我才不要他录用呢!咳,话说老翁有一天被逼无奈,终于吐露了口风,说这秘诀也无他,不过与打麻将同趣耳!”
“哈哈!打麻将?我会!”花粥一听,好像也无坊,预警消除。眼睛圆溜溜的,水汪汪含情,望着二傻。
“花粥姐姐。知道什么呀,来着来矣,休要张扬,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羞!”二傻后面死命跟着花粥,扯她的?子,小心翼翼警告她,不让她再吱声。
花粥重又红了脸,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说话不是,不说不笑也不是
“喂!喂,会打麻将的那姑娘!你来……”二傻敞开环抱,笑着一直招手,一条道上涌过来,就把花粥抱进怀里,呵嘘呵嘘地暖她。
花粥睁不开眼睛,双手搭了凉篷,望上看,似乎是危险解除。
“别跑,外面冷!”
“噢!明白了。你不要再说那个了,我就不跑!”二人亦步亦趋,双手双脚地走路。
二傻又问:“你会打麻将?你倒说说怎么打?”
花粥一听就冏到她怀里,睽睽眼光里,站也不是,低头又不是,一直扯二傻的衣角,说:“以后不跟你出来了!”
“你吗,身量太小,还没长成……”二傻仿佛一个情场高手,一边春风拂面,一边嗅着花粥头发上雪后好闻的味道。
“嘻嘻。可不!这个也是只能打麻将的主儿了!哈哈!多吃,多碰,多摸,最后少放炮嘛!”
“我可没有摸你呀!”
不料二傻却抖然叉撒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大声声明。二傻见花粥姐姐生气前面跑了,一路追了,曲曲折折追到了柴屋门口。
“咯吱——”一声开了门,二傻机灵趁姐姐门没关严实,一个闪身进了门,爬在床上,假寐赖着不走。
花粥无意跟她纠缠。
她也假装睡觉,脑子里却一直纠结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老丐爷爷被抓,原因未明。
跟老丐爷有些瓜葛的方公子也被擒,对方应该是同一伙人。
自己该不该去曼陀飞轮山再探个究竟……
想着,心里涌出千头万绪,竞不自觉真的睡着了……
……
……
“亲呀……”蓝莺的光芒似有似无,花粥屁股向上趴着,头就只能歪着朝里冲着那人肚子位置,二傻被子把眼睛周围其余全蒙着,那双眼睛像是被火烧连营通体炽烈……
“蛋壳儿,你是说,偷偷亲一下嘛……”花粥不敢动,听他好像是在跟谁说话,“蛋壳儿”是谁?
“叽叽嘎嘎……叽!”一个声音。
“呵呵!你也笑我不勇敢?”希希索索声音里,二傻叹了一口气,说:“我是怕太爱她了,姑娘跟不上我的速度!”
“蛋壳儿,别捣乱!花粥醒了,该骂我登徒浪子了!你不要把她鼓捣醒了……”
“你是说,她没醒,可以亲……”二傻俯下身来,空间过于狭小,她个子又高,辗转反侧找不到下嘴的合适位置,她面上的被子不断几下撩在花粥脸上——
摸摸索索听他咽了好几口口水……
“……谁在商量把我亲了的事?”花粥疯了,仿佛听见两个坏人正商量着,如何下手把她卖了,而不经她本人同意一样。
瞇了眼睛看出去……
阳光大好,屋内却没有别人。
眼光流转间,眼见有个核桃大小肉蛋蛋的东西,一个滑滑梯滑到座位上,太过尴尬似的躱起来了。
问:“亲?你敢!”
“碰巧碰到而已……”那人奔波之间,花粥一说话,她的嘴唇碰了一下在花粥脸上。
她讨了多大便宜似的,应该是笑了。因为围着被子,所以花粥只是从面巾下面的扭曲度判断。
“你怎么像个男人!”花粥实在受不了了,明明好好的姐妹便好搞如此不清不楚。
“我本来就是个男人——”二傻顿了好久,仔细等花粥的表情,吞了口口水,说道:“花粥姐姐,还是花粥姐姐,二傻妹妹,还是二傻……弟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