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无邪跟随着人流,在城门最后一刻进了城。
轰隆!
有人在攻城,巨大的城门被打的砰砰作响,还有一阵阵兽吼声伴随。傲无邪不由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城墙外不时有巨兽飞舞,他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用难民开路,这是有人意图攻下帝都城,而且偏偏这么巧,在他抵城门就发起进攻,这是冲着他和他父皇而来的。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响,城内的防御阵法被激活,一层厚重的光幕升起,将空中的攻击阻挡在城池外。
城内住民开始慌乱,尽可能的离开南面的城门。
嘭!
……
夜色沉沉中,滨河路上一片死寂。一团团黑漆暗影不知名的方向舞蹈。
铁笼的铁锁再次被打开,悉悉索索地,被一盏油灯照耀下,仍然什么都看不清。
无着,只得被暴力地打开,囚笼中的女子被吓得缩成一团,全身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紧张,如同一只刺猬倒竖着自己所有的刺,全力以赴时刻准备投入战斗。
“花粥姐姐!”一个女子急促叫喊着,目光也快速的在笼里扫视,只见一双眼睛暗夜里盯着自己。
角落里娇弱弱的声音说道:“你是谁?”
所幸花粥只是额头上一个大血窟窿,胡乱地,应该是胖奴隶主叫人用不知什么颜色的布,包了。
“喊奴家二傻妹妹就好?奴家这厢有礼了……花粥姐姐!”新来的小伙伴显然和花粥境遇相似,昏黄的摇曵的灯光下,大圆盘脸上有几个纵横的伤口。
“二傻妹妹?”花粥有些犹豫,有父母给孩子,而且还是女孩子起这么不靠谱的名字的吗?
仿佛看出了花粥的疑惑,二傻妹妹羞涩地低低头,有些哽咽着说:“奴家从小就没有爹娘!”
花粥有些后悔,奴隶中日常打招呼是不问出处的。
每个都是一把辛酸泪,问及只能徒增伤感。
城外有人攻城,城内开始慌乱,一时昏灯摇曵处望出去,铁笼被一把巨锁锁了,胖奴隶主却是不知了去向。
“这个药应该能治姐姐的伤。”还是二傻妹妹有些沙哑的声音安慰她。
这二傻妹妹行动声音虽有点怪异,但仍挡不住花粥对她的喜欢。
“可是,姐姐为什么要想不开呢!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你干嘛要一头撞在铁笼角上呢……”见花粥阴晴不定的脸,二傻妹妹却不忍心再问下去,呵嘘呵嘘地望花粥伤口上吹气,给她止疼。
“奴家就经常偷偷藏着药,反正奴家经常挨打,不多个心眼怎么活下去!”再然后又掀了花粥的衣襟,小心翼翼地蘸取药汁往上涂……
花粥有些奇怪,她怎么知道我这个地方有伤?
二傻妹妹个子高,蜷缩在笼中很是憋屈;所以最后就跪下来,一点一点地涂;足足涂了有半个时辰,她身上好闻的一种香味,让花粥昏昏欲睡。
好久没有一个人这么温柔体贴地对待过自己了……花粥沉溺其中,眼角不觉沁出泪水来。
这小丫头,不知道是个子高些,还是心眼多些怎的。
反正不断变戏法似的。
“俺的姜央大神呀……这个是奴家早上出去,偷偷摸摸留下,预备晚上无人时吃的……”二傻妹妹忽地又从袖笼子里摸出一只荷叶包来……
油腻腻的,香气扑鼻而来……
迫不及待地看她打开荷叶边儿,居然露出半只烧鸡来,另一手里居然是一小葫芦的酒。
“啧啧,好香!”
“看来你运气真好,看来奴家怎么地也得分你一半了。”二傻妺妹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似乎很不情愿地掰了一只腿儿给了花粥。
“唉!算我倒媚,因为偷吃被抓,就被主人给卖了。嘻嘻,不过,奴家可是顺手顺了他好多东西呢——”
她唠唠叨叨着她的一切,完全像个孩子,不断地给家长汇报情况的感觉……
花粥吃得很快,蚕食般,小心吞咽,不想让二傻妹妹看出,自己怕有半年以上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可是,那些食物像是有腿,听从花粥胃里的召唤,一不小心就滑了下去。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她们直勾勾,完全不听使唤的,盯着二傻妹妹手上剩下的部分。
“花粥姐姐,奴家偷吃,吃坏了肚子。你替我吃吧!”
二傻妹妹伸手过来的时候,花粥陡然生疑:“二傻妹妹,你的手背上怎么了?”
“哦!”好似没想到花粥捉了她的手,上面白纱布包裹了一双粗大的伤口;二傻妹妹羞红了一张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另一只手,托着那半支油鸡给花粥。
“你知道,奴家惯会偷吃的……”她偷描一眼花粥,羞愧难当地吱唔了若干个答案:“后厨里帮忙,勉不了烫伤,火钳伤的……”
“火钳伤……?”花粥惊问。
她说:
“主人还一不小心把奴家脸上划过对号呢?”
“因为奴家一直犯罪……”
一盏孤灯,明明灭灭,照亮一个孤黄的区域。灯光下,花粥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丹凤眼,粗糙的眉毛。二傻妹妹是个个子很高清瘦的女孩子,蜷缩在角落,身上穿的比起自己见过的任何女子都显得粗旷许多。
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粗使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