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娥儿,蝶儿,你们吃完了收拾一下,今晚都早点睡,”说完便朝东厢房走去。
“是!”
林园儿来到东厢房,诸葛齐的房间,诸葛齐在家的时候或者说在林园儿跟前总表现的像个孩子,好似从未长大般,总是调皮捣蛋惹她生气,但林园儿知道,诸葛齐比她见过的所有同龄人都要成熟,要坚韧。
小齐啊,我知道墨白墨空两兄弟说是来府上当长工,实则是来保护你的;我也知道墨空突然离去,说明你也要走了吧;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就是那金戈铁马,诸葛家的男人不都这样!我还知道…我是你嫂嫂。
林园儿看着那平平整整的床单,床单上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正如那轮椅上的少年,漂漂亮亮。
林园儿发呆了,竟不知轮椅少年已然来到跟前,直到蝶儿端过来一盆热水。
“夫人,该给二少爷洗脚了。”
“嗯?哦!放着吧,”林园儿熟练的给诸葛齐脱鞋子,泡脚,十数年如一日,从不假手于人,从盈盈一握的小足洗成了宽厚的大脚,要是能用来走路该多好。
不停的加热水,揉搓,推拿,做无用功。
两人今晚都默契的没有说话,直到将诸葛齐扶上床,替他盖好被子,默默的转身出门。
房间内林园儿无数次的压抑自己的冲动,冲出去!守住府门,对!还有大棒,小兔崽子胆敢出府门就一棒子打断他的腿,哎!那双腿根本不用打。
泪水缓缓滑落,不似日间的激烈,也不是小女人哀怨的低泣,那是什么呢?是难为情!
雄鸡一唱天下白,一夜未眠的林园儿仿佛得到了许可,夺门而出,直奔东厢房而去,没有敲门,房间是空的,就像心一样空空如也,一阵晕眩席卷而来,踉跄几步,她扶住了茶几,茶几上有一封信,端端正正的置于正中央。
园儿亲启。
园儿
见信如晤
适今天下大势者,唯伐也。
北方蛮族虎视眈眈,觊觎神州久矣,早已不满足于燕云之地,战必起。
我诸葛一门两帅十二将,功成之因非安也,乃取也。先人皆往矣,悲也。汝惧呼?且安,吾乃上将军之骨,都督之魂灵,横扫六合无敌也。
园儿受吾一拜!
前言确小道耳,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天下之民非吾之民,乃同胞也,叔伯列位在上,姊妹兄弟在侧,子侄孙女在下,皆吾心中之情也。天下之亲非吾之亲,乃类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之报也。汝受呼?吾知不让须眉甚矣。
园儿受吾再拜!
此二者皆出于义也,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然人安无私情呼?吾亦然也。汝愿呼?莫答!莫答!待我,静待我.——天子赐婚,一品诰命。
园儿受吾三拜。
林园儿,眼眶湿润,微笑点头,接受了诸葛齐的三拜,三拜答谢养育恩,归来娶你赠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