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陈清风就急冲冲的跑来了,他这个独儿子可是全家的心头肉,又从小都有心痛的毛病,半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他着急的跑到门口,推门便问道:“珑儿,你怎么样了,我马上就派人去请吴大夫!”
“父亲,这粥我已经让人给你放凉了,马上便可以入口。”陈珑坐在椅子,温雅的笑道,“先吃了再上堂吧,反正人还没来,你身体不好,饿久了可不行。”
陈清风愣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儿子确认没事后,才没好气得说道:“你要吓死为父啊!”
“父亲,快吃吧,人都死了再审的快也不会活过来。那安阳伯吃不下东西,也不能拖着我们一起挨饿,便让他等一会吧。”陈珑笑了笑。
看着桌上的肉粥和两份小点,都是自己平时爱吃的,陈清风想了想便坐下来,拿起热毛巾擦拭过手就吃了起来。
庄学文就坐在陈珑旁边,只是微笑着瞧着他,半句话也没有说。
等陈清风吃饱喝足了,便听到外面有人禀报道:“大人,人已经带到了,安阳伯在公堂上已经闹起来了。”
“好,我马上就来。”陈清风站了起来,侧头看着庄学文说,“这可是杀人案,如果不招的话少不了要动板子,对方又是安阳伯,我想手下留情也不行。”
“若真是你妹妹做的,那就让她从实招来,少受点皮肉之苦。”
庄学文站起身拱手谢道:“多谢大人,想必荫德郡王已经知道此事,只要能拖延些时间便好。”
“小郡王”陈清风哼了声,“你们啊,一个个都不省心。”说完他便走了出去,前面可是闹得厉害了。
屋中又只剩下了庄学文两人,陈珑慢悠悠的问道:“学文兄,如果令妹真的杀了人,你要如何办呀?”
“送她出去,换个地方住住。”庄学文轻描淡写的说。
陈珑一点也不惊讶的说:“你还真是依旧目无王法,不过就令妹那性子,真是她杀的我也不奇怪。”
“不是。”庄学文很肯定的说道。
“为何?”
庄学文嘴角一翘看着陈珑说:“真是她杀的话,不会死得这么干净,最少也得血肉横飞才是。”
陈珑眯着眼睛瞧了他半晌,拿着扇子轻敲了下桌子,“一会如果要动刑,我就再装病一回,但我在客满楼的债你要免了。”
“这可不行,不过我能安排几个冤大头给你,赢个几万两没问题。公孙家的那几位小爷早已经和我约好,我便全送给你。”庄学文淡淡的说道。
一听是公孙家,陈珑便用扇子拍了拍手笑道:“行,我保证小郡王在进门前,一定会很不高兴。”
庄学文微微一笑谢道:“那多谢陈兄了。”
陈珑摆摆手让他别这么客气,又接着说道:“小郡王虽然和传闻中一样狂妄自大,但大长公主可不是泛泛之辈,你别太去弄他。皇家人不高兴起来,可不和你讲什么道理。”
“我不会自找麻烦,但我也一样从来没讲过道理。”庄学文端起茶喝了口,便抬眼说,“我要听堂。”
“真麻烦。”陈珑不情愿的站起身来,领着他走到帘幕后面,推开立在那的书柜,一个小门洞便出现在其中,两人走进去后又把柜子推了回去。
里面是个漆黑的房间,一墙之隔便是京门府的大堂。两人没掌灯,就这么站在墙边,透过墙上的小洞往外面看。
庄柔一进大堂就被安阳伯给拉扯住,还想动手打她,但都被吏役们抱住。
而庄柔晃眼一看就见有人坐在了大堂上,她抬手就给坐在上方的人行了个礼,“卑职见过大人,大清早就让大人空腹坐在这里等卑职,实在是惶恐。”
“你可知罪。”陈清风一看,庄学文的这个妹妹还真是厉害,进了京门府半丝也不怕。不像有些男人,上了堂就腿都吓软了,看起来还真像是个会杀人的。
“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事,卑职不太懂。”庄柔按规矩跪下后,一脸茫然的问道。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你全家给我儿子偿命!”安阳伯刚被吏役边劝边拉的坐到椅子上,现在一听顿时就跳了起来,冲过来又要抓打她。众差人一看赶快又过来拉他,但安阳伯正处在极怒之中,众人没能挡得住,让他奔了过去。
庄柔看都没看,起身便是一脚,直接就把安阳伯给踢回到椅子上,然后恭恭敬敬的对捂着肚子,张大嘴只能流着口水,痛得话都说不出来的他说:“安阳伯,我想你也知道,这里不是你家后宅,而是堂堂京门府的大堂。请您尊重一下京门府的各位大人,京城并不是你家只手遮天,请有理说理,有冤叫冤。别和菜市里为了抢把一文钱的葱,吵架打闹的婆子一样无礼。”
“对,像现在安静些就好,不然你让府尹大人如何做人,处罚你又伤了和气,不处理的话那不是要被其它官员和公差暗地里笑话没有威严了。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以为府尹大人办事不力,连整顿公堂都做不到,影响别人的前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