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何谓六畜?”李少安追问道。
“六畜有猪、牛、羊还有”眼镜男绞尽脑汁,试图努力地回想还有哪些动物。
“还有鸡、鸭、鱼!”
“噢对,还有鸡鸭鱼。”
眼镜男以为李少安说的是正确答案,立即捡来重说一遍,可哪曾想,李少安就是故意给他下了个套,没想到他还头铁的往里钻。
车厢里又爆发出一阵哄堂笑声,大家看着眼镜男出尽了洋相。
“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眼镜男显得很愤怒。
李少安朗声道:“错,当然错了,六畜乃是马、牛、羊、猪、狗、鸡,何时跑来了鸭和鱼。”
“可刚刚你明明说的是鸡鸭鱼!”眼镜男咬着压根子。
“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那你为何偏对我的身份咬住不放?岂不是自相矛盾!”
眼镜男激动道:“你这是抢词夺理。”
“我所抢何词,所夺何理?”李少安剑眉冷目,字字铿锵,“明明是你这手无缚鸡之力,胸无点墨之志的卑劣之徒,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
“你你,你含血喷人!我不过是质疑你的身份,你却借机如此羞辱我,你根本没安好心。”
“我含血喷人?你既然只是质疑我的身份,刚才又为何言之凿凿如此笃定?你喷血喷墨的本事随手拈来,我们两人到底是谁含血喷人?”
眼镜男被李少安怼得根本没有还口的余地,气急败坏之下,只得搬出自己的身份。
“我也是市师范学院毕业的大学生,现在被分配到杨桥镇中学任教,当然清楚不会有谁甘愿放弃学校分配的工作,跑到铁山湾这种穷乡僻壤。”
眼镜男自鸣得意,哼,不就是大学生吗,老子也是,还能比你差了不成,起码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人他们不知道个好坏,只要是大学生说出来都一样。
“你这种人也配得上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配不上了!”
李少安斥道:“五谷不分、六畜不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口中千言,胸无一策。我若是你,便有自知之明,不去当什么老师,别做误人子弟之事。”
眼镜男咬着后槽牙,骂道:“你你你,你不就是个农大的毕业生吗,有什么了不起。”
李少安嘴角向上一咧,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抱歉,农大毕业生就是了不起。”
“少安锅锅说得好,说得真是太好了。”
李伶俐已经忍不住开始给李少安鼓起掌来,刚刚一番言论,让她听得心潮澎湃,洋洋洒洒,不带一个脏字,却狠狠将这酸了吧唧的眼镜男羞辱了一番。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颜面扫地的眼镜男再也在车上待不下去,只能灰溜溜地下了巴士。
临走之时,眼镜男还不忘指着李少安,放出狠话,“李少安是吧,今天咱们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走着瞧!”
经过了刚才的一段小插曲,中巴车来到了一条岔路口,在这里李少安就要下车了,沿着岔路往山上再走个七八里路,就到铁山湾。
别过李伶俐这小姑娘,李少安走出了车厢,外面飘着小雨,一阵冷风出来不禁让人冻得一哆嗦。
没走两步,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李少安回头一看,却感到大为惊讶。
“是你?”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车上一直坐在李少安左手边的那个气质清冷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