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离了身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东方允不知何时归来的，他眼尾映着病态的红。

“难不成还为我哭了？”

“不，”

“不可能。”

稍微凑的近些再看，他双眸尽是毒辣狠戾。

“是啊，他最巴不得我死。”

他冲着病榻上已经没了呼吸的女人：

“你怎么敢死？”

头也不回地吩咐。

“把她的头拿下来，挂在旗杆上，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国家如何覆灭。”

男人墨眸深沉，闪过一丝阴冷。

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暗卫：“是，主子。”

黎知眼瞧着自己的尸首分了家，头被暗卫拿了出去。

可东方允好似还不满意。

一只脚，踏在了女人剩下的身体上：

“只有踩在你的尸体上，我能才睡的安心。”

其实，她现在觉得好似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心。

比起家国亲人，

东方允？

他算个屁？

随后，她看见了令她胃里痉挛，止不住干呕的一幕。

东方允竟然变态到恋尸，他将无头尸体搂在怀里，还亲昵地将头埋了进去。

“你好像不开心了，笑一笑，阿知。”

眼前场景又换了样，

在她临了前冷嘲热讽的几个人。

“可惜了，虽然主子待她弃如敝履。”

“但实在绝色。”

“谁说不是，病了还跟个媚艳妖精似的。”

“虽然沈将军单论长相没她好看，

但人家能领兵打仗。”

嗡鸣声好似要将她脑袋挤破。

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眼前这场景？

怎么跟她闺阁的卧房装扮的一样，床头还放着父亲为她刻的小木剑，她与哥哥，一人一把。

“是啊，我也曾是十步杀一人的女将军啊！

被他磋磨至此，竟忘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她只是为他镇北侯洗手做羹汤，

而不是提不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