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霍远十分听话,早早的就学会了洗衣做饭,学习成绩也不错。霍庆标谈起他的这个儿子,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霍庆标一家最开始生活在河峰市下的七里庄村,因为在河峰市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机会,2014过年后,他们搬到了离河峰市更近的六合县,因为这里有着更便宜的房租。
当时的霍远正好刚上初一,也就理所应当的进入六合县中学继续学习。
霍庆标和妻子找到的公司效益很好,两个人刚去就忙得不可开交。不过看着银行账户上不断增加的数字,两人的心里充满干劲。
4月份,霍庆标回了一趟家,他给霍远买了一部手机,方便他们沟通,当时的他并没有发现异样,给孩子又留了一笔钱就急匆匆地赶回去干活了。
2014年5月14日,霍庆标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称自己是六合县中学的老师,说霍远受了伤已经送进了医院。
最开始霍庆标还不信,因为霍远的班主任是一位男老师,他就应了几声继续干活了。
到了晚上,文雅萍突然说自己想孩子了,霍庆标闲下来又想起来之前的电话,心里不安起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学校看看。
但当他们真正见到霍远并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医院的停尸间。
2014年5月15日早上5点左右,霍远从六合县医院的楼顶跳下,当场死亡。
从那以后,霍庆标无时无刻不在悔恨自己为什么不信那通电话,文雅萍因受到了过大的刺激,疯了。
“雅萍一直认为是学校把孩子的命夺走了,所以她才会拉着横幅去学校门口讨说法,”霍庆标推开门,把怀里的女人抱到床上,“三年了,她已经好多了,最开始痛苦地一直薅头发,头上手上身上全是血。”
何雷环顾了下屋子,墙皮脱落,家具破败,好像眼前被蒙上了黄色的纱,到处透露出年代感的破旧。
文雅萍似乎睡着了,霍庆标示意何雷退出房间,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家里有点破,凑合坐哈......”霍庆标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杯,走到厨房接了杯水递给何雷。
“你们......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何雷攥着水杯,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之前工作的那家公司......倒闭了,我现在在一家饭店打零工。”霍庆标说,“雅萍刚疯那会儿,正好赶上公司活多,我一边要上班,一边要照顾她实在忙不过来,本来也打算干完这几个月就辞职的,结果没等我辞职,公司老板卷钱跑路了,我还有两个月工资没发。”
“之后在家里全心照顾了雅萍一段时间,但一直没有收入也不是个事,所以我就开始打些零工,既把钱赚了,又能照顾她。”
霍庆标笑笑,但很明显这个笑很勉强。
“霍远为什么选择自杀你们有调查过吗?”
“我们也想调查,但真的因为一直都没有陪在孩子身边,根本不了解情况。”霍庆标说到这里语气就沉了下来,“但是当时给我们打电话的老师好像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因为我在之前收到过这样一封信。”
何雷接过霍庆标从旁边柜子里拿出来的信封,上面的字迹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从里面抽出薄薄的信纸,何雷认真的读了起来,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落款上。
“叶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