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雷啪啪地鼓掌,两人把目光投向顾凌。顾凌也扫了一眼两人,冷哼一声,举起瓶子就干了。
“顾队还是好酒量啊,雷哥,到你了。”鹤砚朝何雷挑挑眉,“我们可都干了,你这儿要是掉链子可就......”
“喂,多体谅体谅我好吧,我一个病人。”何雷看着鹤砚把喝干净的啤酒瓶举起来,又看了看旁边已经在开下一瓶的顾凌叹了口气,只好仰头跟了一瓶。
“失忆不算病,你这身子骨还好着呢,”鹤砚把肉串递给两人,“来,继续!”
酒过三巡,三个人都有了微醺的感觉,话题也从现在聊到了过去。
“他每次一唱到‘呐喊一声,有我在’的时候,就得这样......”鹤砚攥着空酒瓶,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向两人表演原来他们队里那个最爱显摆的队长。
何雷捂着肚子一直在笑,顾凌握着酒瓶的手都摇晃了起来,他不得不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擦了下眼泪。
夜渐渐的深了,烧烤摊就剩下他们一桌人,老板在一旁刷着手机,安静地等待最后一桌客人离开。
鹤砚喝得已经有点多了,他的眼珠缓慢地转着,手中的瓶子摇晃,操着一口大舌头说道:“话说你们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避暑?”
顾凌也喝了不少,脚下身边的酒瓶几乎全空了,他掐了掐山根答道:“有个人失踪了,去她老家找找线索。”
鹤砚皱了皱眉,“又是案子啊,你们锦城市局真忙,还是这里好,清闲。”
眼看着顾凌皱起眉头看向自己,鹤砚摆摆手说:“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不求上进,什么没有价值的话,说真的,我做警察只是为了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并不是为了破大案奇案,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才最重要不是吗?”
“可是我们穿上警服不就是为了......”
鹤砚又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嗝说:“为了正义?为了和平?顾凌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我们破了一个案子而变得和平多少,也不会因为我们的自私而混乱多少。”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这个社会就完了。”顾凌严肃的说道。
“上个月我刚处理了一个失踪案,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家里父母都不关心他,高考前夕接到老师的报案。我们派出了大量警力摸查,最后在长生河的金浅滩发现了男孩的尸体。”鹤砚自顾自的说着,他抬起头,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我们在男孩的兜里找到了遗书,他谴责毫无关心的父母,他谴责嘲笑伤害的同学,这种环境原因造成的死亡,无论我们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
顾凌不再说话,只是在那儿猛灌自己酒,何雷看着两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俩还真是一点没变,几年前就因为这种事情吵,现在还是。”
“就冲对待案子的态度这点,我跟他就永远合不来。”顾凌没好气的说。
鹤砚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把桌子上最后一串烤猪皮塞在嘴里。
“行了,最后这点酒干了,等我们回来之后有空再聚。”何雷站起身举起酒瓶,站在对面的鹤砚也站起身,把酒瓶贴了上来。
顾凌瞥了一眼两个人,也拿起酒瓶站起来。
三个酒瓶碰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