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没有证据，”连波拍了拍桌子，“当事人已经死了，监控录像这种肯定也已经被删掉了，没了证据现在这些都只能是猜测。”

会议室陷入一片沉默中，顾凌叹了口气，点开了手机相册。

“证据的事情放一边，我们来看一下程浩发的夏顺当天的行踪。”

图片里，红线代表夏顺当天开车经过的地方，顾凌一眼就扫到了位于地图靠上位置的甲子大学。

“13号学校还有学生活动，所以他出现在大学挺正常的。”连波翻看着打印出来的行程单。

“晚上7点以后，他就没再出车，从7点到第二天早上他都做了什么，需要请他本人来亲自说说了。”

审讯室里，顾凌和连波坐在桌子后面，对面坐着的留着胡茬的男人就是夏顺。

“请你回忆一下13号当天晚上7点以后，你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夏顺搓着双手，抬眼看着两位警察，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道：“我那天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去了。”

“有人能证明吗？”

“我妻子我儿子都能证明。”

“没有其他人了？”

看着夏顺摇晃的脑袋，连波停止了问询。

“你跟郭向阳有联系吗？”顾凌突然间问道。

夏顺看向顾凌，眼神里充满了凝重，“我也在找他，上一次跟他联络还是两年前，这期间再也没见过他。”

顾凌思索着，两年前也就是2015年，这个时间刚好是第一起杀人案案发，有可能是郭向阳为了隐藏身份藏起来了。

“那次见面的情景还能想起来吗？”顾凌继续问道。

夏晴眼珠转动着，“就一起吃了个饭，他好像说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具体是什么没有告诉我。”

“在夏晴死后，郭向阳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能再说一些吗？”

“能给我一杯水吗，谢谢。”夏顺咽了口口水。

连波站起身走出审讯室，顾凌示意他继续说。

“最开始我想把他接过来我家的，因为郭志强是个混蛋，我觉得我姐姐的死跟他分不开。”

顾凌没有作声，默默地在纸上记下夏顺对郭志强的评价。

“但是向阳拒绝了，他说他不想离开那个家。我也就没强求，后来那个混蛋死了，我又邀请了一次，他说他自己生活的了，再次拒绝了我。”

“我怕他生活困难，每个月都给夏晴以前的银行卡转一千块。我也去看过他几次，他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还可以。”

“然后就是刚才讲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审讯室的门打开，连波把纸杯递给夏顺，对方拿起来直接喝了个干净。

“你对你姐姐的死有什么看法？”

听到这个，夏顺激动起来，他坐直身体，声音也比刚才大了一些：“我觉得就是那个郭志强搞的鬼，我每次见到我姐都能发现新伤，我想报警，但我姐她一再劝阻。”

“我记得我姐有写日记的习惯，那天去她家我偷偷看了一眼放在抽屉里的本子，上面记录的都是郭志强家暴她。所以我觉得就是那个姓郭的逼死了她！”

顾凌又问了些郭志强的事情，夏顺谈及这个人的时候一脸的不耐烦，就好像谈论这种人渣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放走了夏顺，顾凌对旁边的连波说道：“夏顺虽然有作案的可能，但从他的状态来看，他确实不知道夏晴在公司被侵犯的事情。”

连波也点点头：“的确，如果这个人是估计把我们的注意点往已经死去的郭志强身上引，未免有些太明显了些。”

“所以，”顾凌从面前的桌子上翻出郭向阳的信息，“郭向阳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但是我们从昨天就开始全城搜郭向阳，到现在连个毛都没找到，”连波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夏顺也说了，从两年前就没有见过郭向阳，我实在是好奇，这个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顾凌也陷入沉思，从组员反馈的信息看，郭向阳这个人就好像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一样。没有一丝生活轨迹，也没有金钱交易。

“他有可能不在锦城市，我待会儿就去请示发动联合搜查，让万山、岩湖一起搜。”连波说道。

专案组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顾凌和连波看着推门进来的丁鹏有些疑惑。

“顾队连队，我们在郭向阳的家中发现了一台手机，经痕检部门检查，上面有周静的指纹。经过确认，应该是周静的手机！”

连波听到这个消息一拍桌子站起身，“全力搜捕郭向阳，正愁找不到理由抓他呢。”

在一旁的顾凌还在消化这个消息，他们之前不是没搜查过郭向阳的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死者的手机，为什么第二次搜查的时候就发现了。

如果说第一次本来就没有，手机是在后来有人放进去的呢？

顾凌眼睛亮了起来，他站起身对着丁鹏说道：“去查一下郭向阳家周边的监控，说不定会有他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