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然轻轻走来，虎方放着裤子的黑袋子递给她，雨然默契地接过。终于雨然换好衣服出来，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神情放松了许多。回到班里已经快七点了，班主任正在门口转悠，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姜华空摇了摇头道:“知道为什么你们成绩始终上不去？你们看看人家班里前五前十是怎么学习的？周五就考试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期末考不好可别说老师没教好噢。”

早读课下课，雨然还是请了一上午的假，回宿舍休息。虽然这是雨然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也不是毫无准备，今年下半年年尾一段时间，雨然的奶奶的确是察觉了孙女的变化，比如身高，从至少从12月中旬，雨然涨了三四公分，手臂变得细长，头发也变粗且浓密了些……

所以奶奶不得不开始对孙女说些闺房话，这些年来家里条件有限，奶奶几乎都在忙碌，农忙时种地、没农活时卖破烂，一直也没有跟小孙女有过多密切的交流。当然雨然也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从出生到小学一直在农村，也是不知何时学会了爬树游泳这些，喜欢跟小伙伴们在村头田野撒欢，但是她非常懂事，六岁就会跟奶奶下地拔草，七岁就会帮奶奶生火做饭，玩归玩，她也几乎不用奶奶喊，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自己就会回去。

奶奶对这个孙女还是很关爱的，虽说对孙女上学的事没有明确支持，但从安徽宿州搬迁至山东菏泽这边，奶奶还是决定带这个小孩子一起过来，大儿子在SZ市里买了房，女儿嫁到黄桥县，大儿子和小女儿生活条件要好不少，但她还是决定来照顾生活窘迫的老二家。

她为雨然准备了一些卫生巾并交其把卫生纸折叠成特殊的形状以应对特别状况。可能周末学习太紧了，周一早晨起来肚子就隐隐有些不舒服，自己也没当回事，拿个大衣就就去班里了。这才造成这种状况，好在没有闹到社死的局面。最后一周晚上提前半小时放学，放学后虎方本想和雨然沟通一下，问问她现在的情况，雨然只是说感谢的话，虎方也就不追问了。第二天，虎方觉得雨然神情有些恍惚，虎方还是如往常一样和她说话，大课间雨然见虎方下楼，她拿着围巾也跟了下去。就这样虎方在前面走着，雨然在距他七八米处跟着。

“方哥”，这一声叫住了陈虎方。

“我…我还会长个吗？”虎方转头刚要说什么，这句话让他哭笑不得，笑道：“这位姑娘何出此言？”

“我听说女生在这之后就只会横着长不再竖着长了，长也长不了多高了”，雨然有些尴尬。

“这怎么可能，人家卫生保健书上说了女孩十四五岁都是猛长个的时候，一般到十六岁才不长个，照你这么说女生都十六岁才那什么？重要的是注意营养、睡眠和运动”，“对了，精神放松也很重要，下半年我们都长个了你没发现？因为我们成绩越来越好了，生活也越来越轻松，所以你现在要考虑的事是赶紧把期末考好！”

之后的几天两人有条不紊地学习，周六下午考完试，大家都松了口气。学校通知下周二来拿成绩，虎方和雨然都发挥得很好，两人一直在说：“不一样了，真得不一样了！”同桌周海看他们这样一脸懵：“你们是在做法吗？学校可不是道观和寺庙。”

“你们这些学霸哪知道咸鱼的世界”，虎方撇了撇嘴。

“落后就要挨打，我还算不上学霸，不过明年也不一样了，只是想让中学生活轻松点。”

周二早上，虽然学校通知上午九点到校即可，虎方雨然还是七点多就到了。

“你猜我们这次能考第几名？”

“能进前十五就很好了，估计十四十五那样，感觉前十二三名一直都是那几人。”

上午九点半，班主任带来了成绩表，读了班里前二十的同学到第十一名的时候，班主任顿了一下道：“第十一名有两个同学，申雨然和陈虎方两名同学并列第一。”申雨然低着的头瞬间抬起，眼角湿润。

陈虎方立刻发出了猴叫，周海笑道：“这次可以过个好年了。”

“你这个第八名常年前十的也会想这种问题啊？”

“考第几也要过年呀。”

确实几家欢喜几家愁，陈虎方和申雨然算是过了一大关，也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