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月不了解百里春秋和画中少女之间究竟有什么故事,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百里春秋喝一口酒,对杨小月说:“自古寒门出贵子,何况你天赋不差,一定能进云阳学院。大叔等着喝你这碗庆功酒。”
杨小月欣然大喜,连忙说:“大叔,借你吉言,咱们一言为定!”
百里春秋见她眉飞色舞,寒冰般的脸色也慢慢融化,竟然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
“好,一言为定。”
杨小月忽然睁大眼睛,盯着他脸上残存的一丝笑意,就像看到百年难得一见的美景,连忙说:“大叔,你……”
百里春秋神色一怔,“怎么了?”
“你笑了!”杨小月欣然说道。
百里春秋有些不知所措,思绪一转,想起自己方才好像真的笑了一次,却板着脸说:“喜怒哀乐,人之常情,何必大惊小怪。”
杨小月急忙说:“大叔,可我从昨日见到你,你说话时脸上就面无表情,还总是叹气,一直也没见你笑过。我猜你烦心事一定很多,也就没敢问你。”
“问我什么?”百里春秋问。
“问你……问你会不会笑。”杨小月支吾道。
百里春秋微一皱眉,若有所思般又一声轻叹,忽然回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意气风发,也会和人谈笑风生,和喜欢的女子吟风弄月,可自从小师妹骆羽衫被杀之后,他的性情骤变,这二十年间脸上很少再有笑容。
“大叔,是不是我哪句话又说错了?”杨小月见他神游物外,不禁皱眉问。
百里春秋咳嗽一声说:“我当然会笑。”
“你笑起来好看多了!”杨小月嘟着嘴说。
百里春秋微一沉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
“大叔,请问您……贵庚?先生教我的,问长辈年纪要用贵庚二字。”
听杨小月这么问,百里春秋只觉得有趣,忍住心底笑意,答道:“四十有二。”
“您和我爹一样年纪纪啊。大叔,我猜你年轻时一定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想想,啊,翩翩浊世佳公子!”
百里春秋脸上不禁又露出笑容,杨小月看到他笑了,就像捡到什么宝贝一样,兴奋得直拍桌子,捂着嘴笑道:“大叔,是不是听我夸你,你就高兴得笑了?”
百里春秋收敛笑意,神色竟然有几分尴尬,又咳嗽一声说:“吃饭。”
“我吃着呢。你方才说,喜怒哀乐,人之常情,那你更应该多笑笑啊,何况你笑起来这么好看,我一看到就觉得心中暖暖的。”
百里春秋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连忙岔开话题,问:“今日的花茶喝了么?”
“喝了,按大叔你吩咐的时辰和火候,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