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朔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相貌堂堂,学业优秀,品行端正。
他打小就是个规则感极强的人,一言一行都执行着严格的标准,对于那些破坏规则的人,他都极度厌恶。
但唯有一人是个例外,那就是沈烟。
很多人都认为沈烟和他并不相配。
她懒散矫情,偶尔作天作地,工作能力一般,和席云朔完全是相反的人。
曾几何时,席云朔也以为自己会找一个门当户对,和他一样是精英人类的女人组建家庭。
但哪怕他再有原则,也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算得上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能带给他最大快乐的事就是赚钱,人生赚到的第一个一百万、一千万和一亿,他以为那种感觉就叫快乐。
直到大学时,他带沈烟出去旅游散心,在那个海滨小城,她在月下为他跳舞。
那一刻,席云朔明白了什么叫快乐。
后来,沈烟总有意无意地引诱他,扯他的领子,对他撒娇,借着酒意吻他。
每次他都装作一脸淡定,甚至不耐烦的样子。
但其实每次他都快乐得想要喊出来。
沈烟的一颦一笑,她的靠近和触碰,哪怕是她的一丝气息,都让他难以言喻的着迷。
结婚后,沈烟时常缠着他,问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席云朔想了许久也给不出答案。
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她的眼神就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第一次见到沈烟的场景,席云朔至今记得每一个细节。
冬天,晴朗的中午,家里的楼梯转角处。
他提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和背着书包下楼,着急上学的沈烟撞了个满怀。
她后退一步,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似地瞪着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猫一样灵动,睫毛又长又翘,带着慌张、脆弱和一丝企图掩藏的愤怒。
当时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沈烟低着头就下楼去了。
直到晚上,他在餐桌上再次见到沈烟。
她还穿着那件粉色毛衣,一头黑色长发如绸缎般光滑,乖巧地披在脑后。
母亲为他们做彼此介绍。
两人对视一眼,沈烟抿了抿唇,低声叫了句:“云朔哥哥。”
“嗯。”
席云朔应了声,忘了嘴里嚼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他在国外贵族学校念书,学业繁重,每学期只回国待一个星期,再加上沈烟不太乐意和他说话,因此有好几年的时间,两人完全不熟。
他们变得熟悉是在沈烟十六岁那年。
当时她刚上高一,席云朔提前完成硕士论文,拥有一个月的假期。
通常这么长的假期他会进行环球旅行,但这次他鬼使神差地回国,还破天荒地给家里每个人带了礼物,自然也有沈烟的。
回国的第二天,刚好是周末,沈烟在房间里写作业。
席云朔酝酿了许久,装作不经意地敲响虚掩的房门:“小烟,给你的礼物。”
他送的是一条很精致的项链,心形的粉钻吊坠让他想起第一次见沈烟时她穿得那件粉色毛衣。
“好漂亮!”
沈烟很喜欢,开心地反复打量,然后犹豫片刻,抱了他一下:“谢谢云朔哥哥。”
直到回到房间,席云朔还能听到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过了几天,席云朔下楼,刚好遇到放学回来的沈烟。
“放学了?”
“嗯。”
沈烟从他旁边经过。
席云朔察觉到她的不对,叫住她:“小烟。”
沈烟停下,低着头没看他。
“你的脸怎么了?”
席云朔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的嘴角青了一块。
“没什么。”
她挣扎开,转身回房间。
席云朔知道她肯定出了什么事,但以她的性格,不愿意多说。
于是第二天,他踩着放学的时间来到她的学校。
远远的,他一眼在人群中看见沈烟。
她低着头,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公交站走。
忽然,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挡住她的去路,沈烟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却被那两个男生抓住,拖进旁边的小巷子。
席云朔怒不可遏,摔上车门就冲过去。
当他跑到巷口,就看见其中一个男生把沈烟按在墙上,一只手去扯她的项链,而沈烟则抓住项链,不让对方拿走。
男生的嘴里还骂骂咧咧:“把项链交出来,我们就不打你!”
沈烟倔强地道:“打死我也不给!”
“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方的巴掌眼看要落下来,席云朔上前,薅住那男生的领子,把他扔到一边。
沈烟睁开眼睛,当看到他的脸,下意识露出惊喜的神色。
接着,她便立刻收敛情绪:“你怎么来了?”
席云朔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问道:“昨天你受伤,就是被他们打的?”
沈烟摇头:“是班里的一个女生。”
她指着刚才抢她项链的男孩,“他是那个女生的朋友。”
席云朔轻嗤一声,走过去就把那两个男孩打了一顿,冷冷道:“滚,再敢靠近她试试!”
那两个男孩离开后,席云朔拉着沈烟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