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百般谋划,已竟全功,可别因为晚了一步,导致前功尽失。
山飞瞧见梅长易焦急的神情,不似作伪,当即再次印证自己的判断。
看来此人确实如他所言,不是沽名钓誉之徒。
山飞看了看桌上的摇扇,想着那日听到的空灵的琴声,心头便一阵火热,无念剑经的武道真意能否领悟,或许便要落到她的身上。
若能凭借其琴音踏入无念无想的心境,想来自己离领悟武道真意便更近一步。
醉红楼门前。
山关面色铁青,双眉紧皱,冷冷的瞧着雷德仁,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手却反手握住背后剑柄,世家子弟自有世家自己的风骨。
山家就没有坐以待毙的人。
雷德仁瞧见山关的动作大惊,知道自己刚才的出手已然被误解。
慌忙之下,顾不得其他,当即作揖解释道:“犬子不久前被人当街击杀,适才我正在追捕嫌疑人,无意中冲撞了贵驾,还望关公子见谅。”
其他围观群众当即大惊失色,嘈杂之音顿起,议论纷纷。
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杀紫竹会的少香主。
这下,怕是捅破天了。
雷德仁当即环视四周,众人纷纷缄口不言。
世家弟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必不可少。
山关虽然看出雷德仁不似作伪。
可自己的下属,被人当街打得东歪西倒,碍于对方的身份,又不能随意惩戒。
这一口郁气压在心里实在难受。
雷德仁眼见山关如此,又哪里看不出关键。
当即再次作揖道:“犬子才遭人毒手,说不定那名贼子还在城中,求公子准我先去追查,来日一定登门跪谢。”
对方贵为香主,又是练筋境高手,自有自己的尊严。
儿子刚丧,又当街低声下气赔罪,恐怕已经是极限。
山关只能颔首,雷德仁当即离开。
围观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紫竹会的少香主死了,范阳城恐怕最近没有安宁了。
经此一闹,山关也脸面挂不住。
当即对还站着的侍从侯集说道:“打断他的四肢,将他扔他乱葬岗喂狗”,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瞧见山关的模样,显然是将雷德仁那里受到的气,撒在刘长青身上。
听见山关如此,温大才、杨显等人长呼了一口气。
几人心中齐刷刷的对雷德仁表示感谢,若非他这么一闹,自己等人恐怕还没法脱离干系。
刘长青心中再次泛起绝望,眉头紧锁,最后望了一眼四周的人群,眼神迷离,不知道道想什么,随后紧闭双眼,准备等死。
侯集当即朝着刘长青大步走去,龙行虎步,气势十足。
刚刚他硬扛练筋境高手,整个人都似乎有些意气风发。
转眼而至,一脚朝刘长青的膝盖踩去。
一声高呼从远处传来:“关公子,手下留人,关公子,手下留人”。
来人正是梅长易。
他接过山飞的玉佩,便一路狂奔。
当然,为了避免自己实力暴露,只是用磨皮境该有的速度。
眼见醉红楼围满了人,生怕自己来晚了,当即大声高呼。
围观众人齐刷刷的朝梅长易望去。
瞧见此人穿着青衣堂的服饰,平平无奇。
都想此人莫不是疯了不成,竟然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山关可正是在气头上。
铁牛、陈刚等人也朝梅长易望去,眼神中满是担忧。
世态炎凉,像梅长易这样义薄云天的人,真是太少见了。
温大才几人瞧见梅长易穿着青衣堂的服饰,心中顿时万马奔腾。
哪里来的愣头青在这里添乱,没看见他们还跪着吗?
而刘长青也睁开眼睛,眼角满是泪水,短短一刻,他从希望到绝望,又从绝望到希望。没有经历的人是绝对不会懂,那是内心的挣扎与煎熬。
而这样的波折,他这一天,已经经历过多次。
侯集当即停止脚步,看了看梅长易又看了看山关。
等待山关下一步指示。
就连山关也朝梅长易瞧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想要杀个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当即便想瞧瞧,究竟是谁敢阻拦。
瞧见梅长易一身青衣堂的服饰,差点气笑了。
他们是不是快忘了整个范阳城城南是姓山吗?
已经快忘了山家的赫赫威势了。
现在竟然随便一个无名小卒,也敢插手自己的事,杀心顿起。
当即便给侯集使了个眼色。
侯集会意,快步向梅长易走去,龙行虎步,气势十足。
练筋境的雷德仁都被他一拳击退,何况是一个青衣堂的无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