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易与铁牛、杨乐谱三人一晃悠,一上午就过去了。
“你说在我们青衣堂,谁的消息最灵通?”梅长易问。
“那肯定是温大才温长老。”铁牛道。
“除了温大才呢?”梅长易显然对温大才没什么好感,直呼其名。
“醉红楼的头领杨显?”铁牛道。
“不错,今天中午你就约他出来吃饭,就说是你初来乍到,跟前辈请教请教。”梅长易道。
“想到办法了吗?”杨乐谱问道。
“没有,我们对山家的消息太少了,只能先看看能不能从杨显那里弄到有用的消息了。”梅长易道。
中午,瑞云楼,雅间。
杨显、铁牛二人围桌而坐,两人觥筹交错多时,桌上气氛格外融洽。
而另一边的刘长青可就惨了。
司马绍仪规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而刘长春别说将祖传医书送出,就连山关的面都没见着。
门口两名青衣堂的弟子无奈,只能听从司马绍仪的吩咐拿人。
用麻绳将刘长青缚住,“强行”带走。
心思大乱的刘长春瘫倒在地上痛哭。
一旁的护卫实在看不过去,开口提醒。
“眼下只是将长青送去醉红楼,趁着山家还没有问责,为何不再拿着医书去试试,说不定事情有转机呢。”
此时刘长春已然是方寸大乱。
想着那两位威风凌厉的护卫,又看着即将被带走的儿子,他的眼色中闪过一丝决绝。
当即拿着医书颤颤巍巍的往山家走去,这次就是死,也要见到山飞。
此时瑞云楼的梅长易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梅长易作为表面上还是一个没有迈入磨皮境的新人。
正规场合,在两位堂内头领面前根本没有入座的资格。
只能在一旁端茶倒酒。
若是知道梅长易就是打死宋欲仁与向应斗的人,恐怕两人立刻就要吓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
杨显身材消瘦,肤色苍白,头发披散在肩上,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双眼总是眯着缝,给人的感觉很是不好。
桌上摆着一罐范阳大曲。
此时两人已经喝到正酣。
梅长易提着范阳大曲一边继续给杨显倒酒,一边给铁牛使眼色。
铁牛当即会意,便向杨显打探起山家的消息。
醉红楼是城南最红的青楼,一般人根本没有能力前来勾栏听曲,每天过耳的消息更是多不胜数。
杨显与铁牛毫无利益冲突,当即借着酒劲,将自己关于山家两兄弟的消息像倒豆子般说给两人听。
一会儿说山关是个纨绔子弟,到处胡作非为。
一会又说山飞剑未出鞘,便惊走了天鹰门的袁日秀。
一会儿说山飞最近跟倪家的公子倪继文,在明争暗斗。
一会儿又说山飞对山关的武功进展很不满意,半夜将其揍得哇哇大叫。
一会儿说山飞最近不务正业迷上了,醉红楼的花魁。
零零散散,真假难辨,听得梅长易与铁牛头大。
“山飞不是山家的公子吗,什么女人找不到,居然还会迷上醉红楼的花魁,你自己胡编的吧?”梅长易当即插嘴。
听起来是好奇,实则是质疑,其实是想暗示杨显,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消息。
“那还有假,山飞公子这段时间已经来了三次了”,杨显似乎没有责怪梅长易插嘴。
“我们花魁卖艺不卖身,接客全凭自己喜好,因此飞公子来三次都无功而返。”杨显又继续道。
两人一番打探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
山飞那日前来醉红楼顶层吃饭,被新来的花魁琴声吸引,当即便想相见,可惜被花魁拒绝。
后续又来了两次,均未被花魁接待。
梅长易当即便猜测其中的缘由,想来是山飞碍于世家公子颜面,不能坏了自己世家在城南定下的规矩。
否则人人效仿他山飞当街抢人,岂不是乱了套。
又或者山飞将勾栏听曲当做是件优雅的事情,不屑于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