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如许在清川救得一个人,此人自称是南王爷的王妃,名叫萧提蕴。她告诉我,她是被人追杀,以至于跌落御河,一路沿着御河漂泊南下,才来到了清川。”如许看了一眼坐下的千雾,发现他并无任何触动,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她告知我,追杀她的正是当今皇上的侍卫吕高求大人。就不知吕大人为何要前去追杀一个女子,难道两人有何私仇不成?”
“而后又有一事,如许曾去探查证实,岷山县孟家上下四十口人,也是吕大人带领红影杀手灭了其家满门。孟家世代从商,几乎不与京中朝廷来往。怎么会引起这样大的祸端,使得宫中侍卫不远万里前去诛杀?”
“朕没有下这样的旨意!”皇上脱口而出。
如许轻轻一笑,“那就请吕大人来太和殿走一趟吧。”
吕高求正在前殿复道上布置守卫,此时听说了宫中情况,心里已经打了腹稿,进入殿中时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臣听说神相要与臣对峙当日岷山县的事?”吕高求拜见了皇上。
“不,吕大人。孟家虽然被灭,但幸而还有幸存之人,这位证人是前来指认你,不是对峙。”如许道。
这时候,从殿外进来三个人,锦瑟和别萧带着吟心走了进来。吟心按照如许的意思,方见到吕高求便止不住的恸哭起来。
“就是他!皇上,当日灭我孟家四十余口的,正是他。是奴亲眼所见,不敢有所隐瞒!三年了,此事一直挂在奴心上,家仇不敢忘,望皇上作主,还我孟家公道!”吟心眼泪成串滴落,声音压抑悲恸,听着叫人觉得悲伤。
“你血口喷人!”吕高求转而跪向皇上,“请皇上为微臣做主,臣当日不过是应皇上旨意,前往岷山县督查城中守卫,并未前往孟家。”
“是吗?”如许冷笑,“当时虽是夜里,可依然有人亲眼见到您领着红影杀手前往岷山县,去督查守卫,有何必要起用红影杀手?”
“皇上,奴并未撒谎,奴不仅亲眼看见吕大人灭我满门,还看见他为了追杀一个女子,不惜杀害了一位将军和少年!”吟心抽泣道。
“你胡说!没有的事!”吕高求痛斥吟心,“当日孟家全族灭门无一生还,你是什么东西,跳出来指证我,给我安上这莫须有的名头?”
如许挠了挠鼻尖,“吕大人怎么确认孟家无人生还?分明就是狡辩!即便她无法指证你,你也不能凭空质疑她的身份!更何况,吟心姑姑在孟家已经十几年,岷山县何人不识?我看你不止灭了孟家满门,更是杀害云河将军的凶手!”
“我没有杀云河,是他自己……”吕高求急切脱罪,话出了口方觉得不对。
“他自己如何?”如许冷笑了一声,“除了红影杀手围攻而上,我也实在想不到云河将军会命丧谁人之手,吕大人不打自招,也委实难能可贵。”
吕高求当即跪下,向皇上哭诉道:“皇上,皇上,您要为我做主啊,云河将军确不是臣所杀。当日臣的确是遵从您下的旨意前去岷山县……”
羌帝思索了片刻,见纸已包不住火,便厉声道:“朕让你去督查岷山县的守卫,可没让你去孟家!来人呐,把吕高求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吕高求如遭雷劈,瘫坐下去,低低笑道:“原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皇上还是当年冷酷无情的皇上,当年师父领旨前去龙仙镇……”
“住口!”皇帝听他说话当即怒不可遏,门口的侍卫恰巧前来将他拖了下去。
可只是“龙仙镇”三个字,已经可以让当事人有所顿悟了。至少千雾便是,如许又看了他一眼,千雾牵起勉强的笑容。
“此事已了,大婚继续。”羌帝一阵头晕,吩咐了刘晋。
“恐怕这婚,是成不了了。”如许扬声道,“家仇以报,可私恨尚未得清,皇上这话未免说的太过轻巧了吧?”
羌帝脸色一变:“什么私仇?朕与你有什么私仇?你还要如何!”
“说来也巧,此事倒与我不太相干,如许也是受人之托。不过……我相信南王爷和别萧盟主会感兴趣。皇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您毁尸灭迹防民之口,可是前人不查,后人相继。如许也不过是将真相公之于众罢了。”如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