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正要驳斥,锦瑟又接了口,“我看啊,倒不像人家媳妇儿,像人家老娘!”
说罢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这时候寒轻瑶跟着玉露已从隔壁屋过来,大家听说垂耳的病情已经稳定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轻瑶还有一件事要告知各位。”寒轻瑶笑容温和,“听说近日军候府的云二小姐正在寻访名医,想要祛除手心的疤痕。此事轻瑶做不到,但是相信玉露姑娘可以。”
“为何一定要祛除疤痕?”金风不解。
如许笑了笑,“她当然想,毕竟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将来还可能成为六宫之主。”
要进皇宫的奴婢身上尚且不能有一条疤痕,更何况是后宫嫔妃,甚至将来母仪天下的人?
“不过正好,借此机会恰好查实一番,看一看她手心的伤痕……”如许又看了一眼玉露,玉露明白了她的意思。
“以防万一,此事还需要轻瑶帮忙引荐。”如许恭敬却又亲切。
寒轻瑶道:“此时正值早春,再过几日便到了京都中的花节,借此机会正好向她引荐。只不过……姑娘曾在宫中侍奉,应当见过云二小姐,恐怕事情有碍。”
“不妨事,我有主意。”玉露想了想笑道。
说完了话,大家便散了。
大家走了之后,如许拉着玉露切切的问道:“花玉楼现在是否已经安置妥当?”
玉露点点头,“王爷已经派人知会我们。只不过现下时局紧张,他的情况越隐秘越安全。”
如许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至多不过两个月,我们就能回清川了。”
南王府这边,手下夜里有消息来报。
“王爷,我们已经将消息全部封锁。是否还要继续?”
“继续。”千雾道。
“是。还有一件事……许府今日回报,许先生打算参加花节。”
“花节?”花节是京都贵家的夫人小姐才去得,如许为什么去?千雾不解。
正是春季繁花盛开之时,京都的达官贵人与花坊合作,在京都西南的迎仙园里举办花节。前去观展的都是京中有名有姓的夫人小姐,这也是一年中深闺女子难得出门聚会的机会。
这一天,寒轻瑶早早来到许府,带着玉露和如许一起去了迎仙园。
寒轻瑶在京中小有名气,她来往于各门各户,为京都中的女子奔走看诊多年,跟各家夫人小姐的关系十分热络。
李秀秀带着云安已经到了迎仙园,看见了寒轻瑶一行人,先是打量了一眼戴着面纱的玉露和如许,接着便亲切的与寒轻瑶攀谈起来。
如许打量了李秀秀身边的云安一眼。也许是因为怀有身孕,也许是三年来生活无忧,现在一看,她竟然圆润丰腴了。不过看起来却是沧桑了不少,眉眼间透露着忧郁和一丝无力。
云安似乎感觉到如许打量的目光,回过头盯看着如许。此时她眼中充满了戒备和敌意,却弯起嘴角:“这位也是寒大夫引荐的医者?”
如许低下头,装作惊慌的样子。玉露低头一笑,“她是我的婢女,平日里烧水提药箱。许是没见过大场面觉得新鲜,小姐莫与她计较。”
云安又扫了一眼如许,不屑的勾起嘴角,“那你真得好好看看了。”
“小姐说的是。”如许又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笑了笑。看来本性难移,无论过去多少年,她还是当年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如今少了当年少女的直率,学会了高门大户间的那些话术和手段,更讨人嫌了。
李秀秀扶着云安的手臂,玉露和寒轻瑶跟在她们身后,如许走在最后。几人逛了一圈园子,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
“想必轻瑶已经跟你们说了,我就不再多言了。”进了屋子,李秀秀扶着云安在桌前坐下,接着对寒轻瑶示意。
说完话,玉露已经明白李秀秀的意思,于是坐到了云安对面,接着对身后的如许道:“许儿,拿纸笔来。”
如许便从寒轻瑶手里接过了纸笔,拿着纸笔站在玉露身边。玉露又对云安和李秀秀问道:“云二小姐这疤痕是何时形成?”
李秀秀看了看云安,云安不耐的回了一句,“自儿时便已经有了。”
玉露瞥了一眼如许,如许拿着纸笔赶紧记了下来。
随后玉露摊开云安的掌心,对如许道:“你且看看,好好记下来。”
如许看了一眼云安手心的疤痕,心中的怒火便扶摇窜出。她压抑着自己喷薄而出的愤怒,低着头在纸上画下那疤痕的形状。
玉露看她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于是起身对李秀秀和云安笑道,“这疤痕可以去除,并非难事。只不过……中途自然是需要使用麻药的,望小姐夫人三思。”
这之前寒轻瑶已经给她们二人解释过,麻药对云安腹中的胎儿不利。所以玉露的说辞相当隐晦,并未言明云安怀有身孕。
李秀秀有些犹豫,云安缓缓闭上眼道:“不妨事。”
“如此那就请两位稍等几天。”玉露说完话,如许便收拾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