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座座村庄，一座座镇子，更穿过不少城池，可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人，一年的时间，转眼即逝。

“小家伙挺精神啊，大清早就来游山玩水了！”

在荒土夹杂的小路上，他正走着，一旁传来一个苍老的笑声。

“嗯。”

一如既往，他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接着就要继续赶路。

“咦？奇怪，按理说镇上的孩子我都认识，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突然，老人的话语变得疑惑起来。

“我是从淮渠过来的。”

少年再次开口，淮渠正是上一座城的名字，老人应该认识。

“哦！要不要上来歇歇再走？”

老人略显恍然，看少年满头大汗，不禁又笑到。

少年没有回话，但行动却表示同意了，他也确实打算休息一会，现在既然碰见个人，而且年纪还很大，说不定可以了解一下这个地方和他想打听的一些事。

随后来到上方草地上也坐了起来，山下呢，有两头牛，来的路上就已然发现，现在看是老人养的。

“要喝水的话在那里，自己拿就行。”

老人伸手向腰间，取下一个布囊，同时撇了一旁小树下一眼。

少年跟着望去，那里挂着一个水壶。

“在山间喝过了。”

老人砸吧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大老远的来来这里，怎么不和大人一起？”

“走散了。”

少年将自己处境简单表露，倒不是说他粗心大意，没有防范之心，而是第一感觉，老人不像什么坏人，第二呢，看他的样子似乎身体不太好，只要自己不乱吃别人的东西，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倒不是他太过小心，而是见过不少不能用表面看待的人，性命只有一条，小心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一个人行走在外面，他还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父母常常告诫嘱咐的话语，他一直记得。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感觉老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之类，不然就算要休息一下，也不会选择在这里。

“这样啊，怎么那么大意呢！”

老人闻言，不禁叹息了一声。

“不是，我们是在流亡路上，被金人的士兵冲散的。”

少年望着远方天空，似又看见了那个兵荒马乱的地方。

“金人吗？早听说边境在打仗。”

“嗯，已经打到墨玉关了。”

“诶！这年头还真是不容易啊！边境发生战争，东齐又闹旱灾！”

老人感叹着，好像忘记了继续抽烟。

少年默默点了点了头：“嗯，一直来的路上，见过不少死去的人，有的是被人杀的，更多的是饿死。”

说到这里，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是命。”

老人不知道是不是若有所感，说出这么一句话。

少年不再言语，望着眼前的青山，在沟底，还有河水流淌，声音很淡。

太阳，在天空缓慢移动，不知不觉地，也开始走向下坡。

荒土中的牛儿，早已不再原地，好几次跑进树林，老人就去赶了回来。

“来到这里，有什么打算？”

老人再次赶牛后回到草地，看了眼少年。

“还没想好。”

少年略微犹豫才回答。

“没地方去的话，就先去我那里。”

“这……”

少年有些迟疑，一时没给出答复。

“先别想着拒绝，你要是去了，会很有趣的。”

老人语气变得古怪起来。

少年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不去了。”

不过他还是委婉拒绝。

“该去就去，不要不好意思，总归有个住的地方，这么扭扭捏捏，难不成嫌弃老头子家穷不成？”

老人一脸和笑。

临近黄昏十分，他还是在老人的劝说下，选择了到老人家去。

一路上，看着老人在前面赶着牛，不时和自己说谈着镇上的趣事，他在后面安静听着。

很快，就来到了老人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木质瓦房，门口前，有几阶青石阶，看上去光滑平整，显得有不少年月。

“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