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张天师”张天映道:“你跟我打杂,我给你工钱,你干不干啊?”
吕毅一听,不禁惊喜,正待答应,猛想起一事,转喜为愁,道:“多谢好意,我心额了。”'语气一顿,又道,“可是,圆家离我家太远了,我无法照顾父母和年幼的妹妹,因此,我只能把你们送回家后,回家照顾家人了。”
“在世张天师”张天映道:“好,那我们就走吧。”说着起身,朝前走去,而王吕二人跟着他而去。
他们疾行一阵,忽听得前面传来了号子声:
金盖盖,
银盖盖,
里面装的金银菜,
既不拿来吃,
也不拿来卖。
那声音嗡嗡带虎声,俨如从一个闷坛子里发出来似的。然而,那号子声在山中回荡,颇为刺耳。
“在世张天师”张天映师兄弟忽然听了,但他俩司空听惯,不足为奇,而吕毅有生以来,从未听过,无不惊奇,但他不问,继续赶路。
他们疾行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前面十余丈远处,有两个人,各戴了一顶油炸粑斗笠,灰布色长衫遮盖了脚背,线耳子草鞋露了半边出来。
走在前面的,双手空空,不带一物,走在后面的,挑了一根毛竹扁担,扁担两端各挂了一个系腰口袋。两人走得很慢,前面的那个人一声不吭,只顾赶路。后面那个人一手撑扁担,一手执了柳条儿,时嘘时唱。
“在世张天师”张天映师兄弟乍见此情,见而不怪,而吕毅从未见过,见而奇怪。
吕毅赶路当中,听那号子声音却十分古怪,既不是轿夫的歌儿,也不是挑夫的的唱调,更不像赶牛车的声调,句句属川南“一字行”的口音,却拖了个滇北尾音。
吕毅不但未听入神,反而好奇之心,油然而生。
吕毅加快脚步,追似的走了上去,看西洋镜似的观看着那两个怪人。
吕毅观看当中,听了他们师兄弟催促的话,打消好奇之心,加快脚步,从那两个客人的身边超了过去。
吕毅从那杂货郎的身子挤过,但路挺窄,吕毅与那两个人的脸挨得挺近,他瞪大双眼,真心真意要将他俩的面目瞧个真切。
吕毅不看则已,一看则惊得他几乎魂飞魄散,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他万万没想到,走在前面的人,却是个死人,脸色蜡黄,双目无光,眼珠灰暗,还隐隐透出一股令人闻之作呕的臭味来。
吕毅一见之后,不敢逗留,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好奇,朝后一看,只见死者迈步迈得小,但却稳重有力,并无一脚踩虚。
吕毅生怕惹怒了人,转回头来,继续赶路。
吕毅疾步行走了数十丈,这才刹步,扭头回看,见他们师兄弟飞快赶了上来。
吕毅等了一会,见他们到来,一脸纳罕,低声问道:“世上真有死人走路吗?”
王顺发催他赶路一句,低声道:“吆死人。”
吕毅惊奇道:“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