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鞭子打完,屁股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
他们强忍着疼痛,穿好裤头,欢天喜地的站到一边去了。
王姓官员又开始点名了,没被鞭打的农奴紧张万分。
这可是阎王勾生死簿,一个名字就是一条命。
王姓官员念道:“张老汉……”
农奴们扭头,看着张老汉,同情怜惜。
张老汉脸色平静,一点不紧张。
王姓官员又念道:“池五郎,费大郎。”
没有被点到名的农奴狂喜不已,今日钩考总算是过去了。
暗中告诫自己,一定要拼命干活,努力种庄稼,多缴粮,下次钩考无论如何也要通过。
蒙古人就是如此残暴,在皮鞭和弯刀的威胁下,为了活命,哪个农奴敢不拼命种庄稼,多缴粮呢?
池五郎和费大郎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却是给身边的农奴抓住了。
若是他们逃走了,按照蒙古人的残忍,会在农奴中挑选四人杀掉,那自己就有可能被挑中,自然是不能让他们逃走。
不管二人如何挣扎,都没用,农奴们为了自己活命,把他们按得死死的。
两个小吏手握弯刀,来到二人背后,一刀劈下,砍断了脖子。
张老汉面朝南方,那里是魂牵梦绕的成都所在的方向,伸长脖子:“来吧。”
刀光一闪,鲜血飞溅,灰白的头颅砸在地上,无悲无喜,唯有满脸遗憾。
离开成都二十年了,再也没有回到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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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
许赟他们打马疾驰,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
一队蒙古士卒骑着战马,飞奔而来,阵势整齐,骑术精湛。
许赟打马上前,迎将上去:“你们可有发现宋人?”
蒙古士卒领头的是个百夫长:“没有发现。你们呢?”
许赟贼喊捉贼:“宋人太狡猾了,目今没有发现。”
百夫长恨恨骂道:“宋人真不是东西,兴元路全面封锁了,严加盘查,水路更是不准任何人离开,也是未发现他们。”
许赟趁机和百夫长闲聊几句,套到一些情报,这才分开。
又遇到三支搜捕的蒙古军队,一通闲聊下来,了解到更多的情报,情况非常严峻。
孟继堂骑马跟在许赟身侧:“汪贼在兴元路大肆盘查,跟铁桶似的,我们很快就会被发现,哥哥,怎生是好?”
黄元鹏他们的目光落在许赟身上了。
许赟沉思着:“去南郑吧。”
孟继堂被吓了一大跳,声音有些尖细:“哥哥,你说笑吧?南郑,那是汪贼的老巢,我们去南郑,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南郑,就是现代的汉中,是兴元路的治所所在地。
自从汪德臣奉蒙哥旨意,在汉中屯田以来,就把南郑经营成了汪家的老巢,许赟他们要是敢去南郑,保证有去无回。
许赟摇头:“目今,我们无处可去,只能去南郑了。南郑,是汪家的老巢,汪惟贤肯定想不到我们胆大包天,敢去南郑,这就是灯下黑。”
黄元鹏眼前一亮,重重颔首:“哥哥,您说得有道理,然此去南郑,路途不短,一路上盘查极严,我们如何到达南郑。”
孟继堂他们重重颔首,大加赞成。
放赟淡淡的道:“先换个身份。”
孟继堂没好气:“哥哥,能有新身份,我还用得着如此苦恼?我们在哪里去弄户牒公凭?”
他们原先准备好的身份,早就在逃跑的时候遗失了。
巴山镇治所失火,所有官吏全部被烧死,无一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