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夜深人静,在队长的灵堂上,灵堂里只剩一个人了。武子进跪在队长的遗像前跪了三四个小时,他在默默的流泪。
终于,队长的遗孀走了过来,拉起了他。悲伤和内疚击垮了他,他崩溃了,倒在了队长遗孀的怀里。
“这不怪你,报告出来了,你没有责任。”
“我不会怪你,他也不会。你也是受害者。命运的受害者。”遗孀哭着安慰他。
那一刻,他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遗孀的柔软的身体,给他来了一种说不出的安慰。他释怀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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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比队长小四岁,比子进大四岁。她和队长结婚两年,还没有孩子。
三十三岁的女人,成熟,不幼稚。
子进的思想走的也早些,所以他对和他年纪相仿甚至小些的女孩们没有太大感觉。
对她?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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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以后,他们好像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机会见面。不知是两人的努力还是命运的安排。
“这不可能的,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该死,这想法怎么还冒出来。她就是不希望我过分自责,也许她也需要安慰,她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我能体会,我能安慰,所以她对我会走的近些,但仅此而已。不不不,也许不是,也许她。我不该这么想。是我不对,是我开的枪,是我打死了她丈夫。是我。不!”
子进不时的胡思乱想,没人时他甚至大喊出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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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同样煎熬的是队长的遗孀。
“我这是怎么了。他打死了我丈夫。我应该恨他。他没有责任,但也应该恨他不是吗?可是,我,我怎么恨不起来。我恨不起来。我是不是疯了,我怎么能产生这种想法。我肯定是出问题了。我伤心过度,出现了精神问题。我不该有这种想法的。这是不对的。没办法。我控制不了。控制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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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了队长之后,大家送队长的亲人回家,然后又陆续离开了。子进坐在车里,车子停在队长家楼下。他也不知道还在等什么,他就是不想离开队长家。他看着队长的亲人们陆续下楼,开车离开了。
“你怎么不走?上来吧。人都走了。”子进收到了遗孀的消息。
进屋后坐好,子进要回答她的问题。
“我担心你一个人。总之,担心吧。”子进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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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我是追随着他来的。如今······”
“但是你不用担心。你们队长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的女人是不会弱不禁风的。”
“我平时也没有朋友,孤独惯了,你不用担心。”
“以前他出任务不回来,我都是一个人,孤独我能应付。”
“现在,现在,他是不会回来了。”
遗孀低下了头,伤感突如其来。
”我很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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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子进说。
“但,总归,你是个女人。”他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女人需要软弱的时候,需要被关心呵护。
遗孀终于挺不住了,哭了起来。
他上前安慰。
她抱住了他。
但是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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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遗孀遇到事情时会主动找子进,子进放了长假,时间也充裕的很。
“嫂子。”
“我叫之雪。姓严。严之雪。你应该早就知道吧。”她的意思很明白,她不喜欢他叫她嫂子。
“严姐。”
严之雪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满。
“之雪,之雪姐。”
她笑了。
两人都在极力的给自己疗伤。有时相互间的支持也有利于心理伤痕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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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队长家里留下的没有完成的事情,特别是需要两个人的地方,比如他们的新房子如何布置,新家具如何确定。子进都悄悄地出现了。之雪也自然的带着他。他过渡成了队长的替身。
“这算什么事?”最大的障碍还是在子进心里。
“打死了她丈夫,然后再。这本来就是意外,如果这样的话,那别人会怎么想。我不是成了·····。”
确实是个难题。对严之雪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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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时领导和他谈话时他内心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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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去的。”之雪听后沉默了好久,然后对他说。
“开始你的新生活吧。我也一样。”
“这是个好机会。命运还是懂人生的,命运的安排比较好。”之雪继续。
子进默默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最后小声说。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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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没有太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