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事,走出了茅厕。
刚一出来,丰天命就拉着任缺的手,声泪俱下地哭诉了道:
“贤弟,丰某不才,早些年曾有一个弟弟,但不幸被奸人害了。今日我一见贤弟,犹思故亲,不知贤弟可愿与丰某结拜成兄弟,以解我思亲之苦?”
任缺看着丰天命,突然大笑道:“有何不可!”
然后,四人就准备结拜。
任缺跟丰天命结拜。铁二柱跟刀欢结拜。两个长辈,两个晚辈,各自结拜,辈分不乱。
丰天命当下就命人去准备香案,火烛,牲畜,打算起誓拜天。但任缺却制止了他。
他抽出了自己的正义剑,盯着两人,认真地说了道:“两位,我们不要玩这种虚的——如果两位有诚意,有胆魄的话,可敢赌命?”
丰天命愣住了。而刀欢的脸色,则有点阴沉。他有点被人算计了的感觉,很不爽。
许久,丰天命才沉吟道:“不知贤弟所说的赌命,是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任缺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僻静之地,确定附近无人后,把剑递给了铁二柱,道:“你割一剑。”
铁二柱照办了,用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流出来的血,立刻就被剑吸收了。一滴都没有洒下。
任缺道:“我这把剑,可以备份灵魂。你我以剑割手,歃血为盟后,就成了真正的兄弟——从此,我的剑中,将备份一个你的灵魂。只要我任缺不死,你就灵魂不灭。就算你哪一天被人杀了,我也可以为你重塑肉身,移植灵魂,让你复活!”
丰天命跟刀欢,都震惊了。
复活肉身,移植灵魂,备份灵魂,这些事情,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
许久,丰天命道:“那代价是什么呢?”
世上没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任缺既然说赌命,他们这边,就得拿出筹码。
任缺道:“灵魂是你的,剑却是我的。我能保你灵魂不灭,自然也能,将它抹除掉……”
丰天命跟刀欢,对视了一眼。这种赌法,倒也公平。也可以理解。
丰天命道:“不知贤弟,可否演示一下?”
他要确定此事的真假。不能全听任缺述说。
“当然。”
任缺于是带着丰天命跟刀欢下山,来到了瓦梁城。寻到了瓦梁山的监牢,然后,叫来了监狱官和刽子手。
任缺问:“最近牢中,可有要执行死刑的死囚?”
瓦梁山的丹修,在俗世中,都是有职务的。任缺身为第三峰峰主,只需亮一亮大印,就可在瓦梁城横行。他虽不管刑狱,但职位却在狱长之上。而且,真正的狱长,在山上修行。监狱的日常管理,都是由那名丹修的师爷负责的。
师爷躬身道:“回大人,正有三个死囚,要在今日行刑。”
任缺于是将自己的剑,递给了刽子手,道:“就用这把剑行刑吧。这是我初炼的宝剑,需要人血祭剑。”
刽子手也不敢多问,恭恭敬敬地捧着剑,斩人犯去了。
任缺四人,则跟在后面。
三个死囚,依次被剑斩去了头颅。任缺拿回剑,向丰天命和刀欢道:“两位可记清了,这三人的样貌。”
两人点头。于是,任缺四人,来到了丰天命在城中的住所。
这是一幢豪华的大院,坐落在城市的中心——他是前山主,待遇没得说。虽然现在失势了,但修为和底子还在,瓦梁山三巨头,也不至于跟他争抢世俗中的产业,这太下作了。
一进院子,丰天命就清退了所有的仆人。只留下了管家。绝对的心腹——就是之前,在第三峰抽打上峰的那个中年人。
任缺道:“我练有两把剑,第一把,名为正义。第二把,名为复仇。正义是为兄弟准备的。而复仇,则是给敌人准备的。两位,你们现在敢进去,看一看刚才那三位死囚吗?”
刀欢向任缺伸出了手,表示愿意尝试。
但丰天命却拉住了他,抢先接过了剑,一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剑中,任缺和铁二柱两人,已经在等他了。而三个死囚,则战战兢兢地跪在前面,不断地喊着“大人饶命”。
任缺指着三个死囚,笑问丰天命道:“兄长,可还认得这三人?”
丰天命大惊,扯起了三人,仔细地打量了起来。并且还问了些话,检测他们的智商,看他们是不是幻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