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缺顿时惊喜道：“瘸爷爷，你要收我为徒？”

老者早就向他暗示过了，他如果现在还不明白，那就是有点蠢了。不过，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鼓足勇气说了道：“瘸爷爷，我事先声明一下哈，我是不会给你下跪的……我想坚守‘不下跪’这个信念，到我死……”

老者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道：“我正是看上了你这一点。我这一生，也收了几万个徒弟了，但没有一个成才的，这不得不让我自省啊……或许，我从根子上，就不是当师父的料……”

任缺腹诽道：几万个徒弟，都没一个成才的。每一个都像柳飘飘吗？——瘸爷爷，你这看人的水平，到底是有多糟糕啊……

呃？不对，他说他，一百年收一个徒弟。他收了几万个徒弟，那不是说？……

就在这时，老者又说了道：“所以，这一次，我打算换一种方式。”

“拜我为师父？”任缺忍不住抢嘴道。

“啪！”

老者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他的后脑上。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吧。我厌恶等级，喜欢自由和散漫。但师徒关系，就是等级，就是约束人的枷锁。徒儿在我面前，战战兢兢。我在徒儿面前，拿不好分寸……我或许，就不是一个当师父的料。”

“这一次，我打算换一种方式，我们干脆，结成战友吧——以兄弟相称。”

任缺欣喜道：“这当然好。我之前叫你爷爷，现在叫你大哥！无缘无故地就升了两级，这不好吗？”

老者笑道：“大哥就不必了，这也是辈分，也是枷锁。不如，你就叫我老辛吧，或者直接称呼我的名字：辛布。而我，则称你为小友。可好？”

任缺想了想，道：“我还是称你为，辛老吧。既不生分，亦无等级。”

辛布眯着眼，没有说话。

任缺又道：“我们要搞个什么仪式吗——要不，我把铁二柱喊过来，整一桌酒菜，好好庆祝一下？”

辛布道：“仪式什么的，就免了吧。”

他从自己的腿上，摘下了一把剑，道：“这把剑，名为‘正义’，里面，寄宿着我死去兄弟的亡魂。现在，你用这把剑，割破自己的手，让血流入其中吧。这样，你的一丝灵魂，也驻入剑中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和战友了……”

任缺照做了。

他的血，浸进了剑中。

然后，他就精神一晃，感觉自己的意识，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中。这是一片广阔的天地，有山有水，还有自己的太阳。

他还看到了，有一大群人，正蹲在山上，开心地唱着歌，喝着酒，抽着烟。于是向他们走了去。那些人都很欢迎他，又是递烟，又是劝酒。

任缺抽了两口烟，喝了两口酒，五味杂陈——这烟和酒，居然跟辛老的烟酒，是一个类型的。任缺根本就品尝不来。

这时，他发现了，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另一副画面，那里有另一个自己，在跟辛布交谈。正是他在剑外的自己。而剑外的任缺，也发现了，自己脑海中多出了一副画面，那是剑内的自己，在跟一群人喝酒聊天……

这就是：云同步么？

一个是手机端？一个是桌面端？

剑外的任缺道：“辛老，这些人，都是你的战友吗？”

“是的。”辛布喝了一口酒，有些怅然地道：“只可惜，他们的肉身都已经陨灭了……”

他又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了一把崭新的剑，自己割破手指，将灵魂注入。然后递给了任缺，道：“这把剑，亦为‘正义’，送给你吧。希望你带着我的理念，去征战。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可要给我找一具上好的身体，让我复活。”

“皇帝的身体吗？”任缺问。

“不止。皇帝在我们这个级别里，只算最低级。我的身体，最起码需要神级——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神：九天大帝这个级别。”

任缺神情一呆。心想，辛老爷子难道是堪比九天大帝一般的存在？九天大帝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全天下人共同景仰的存在。

包括皇帝！

这时，辛布问了道：“小友，你厌恶这个世界吗？有想过，打破这个世界吗？”

“当然想。”任缺直言不讳道。

“那么，你想过，打破现有的世界后，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新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