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伯玉骑在马上,笑着看着殷唐,礼貌地作了个揖。殷唐虽然不知道汤伯玉这番是所为何事,但还是暂且放下了箭。汤伯玉满面笑容,与此前鼻孔看人的样子有些不同。“殷唐兄弟,此前对你多有冒犯,是我的不对。这一番比试下来,我才知道你的射箭技巧真是出类拔萃。能遇到你这样的箭修,实属鄙人的荣幸,这一日的比试真令我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汤伯玉说着就想来握殷唐的手。殷唐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向一边侧了侧身,并未将自己的手伸出来。
汤伯玉见状也并不恼火,只是又笑了笑说道:“汤某此前那般莽撞,殷唐兄弟不愿握手也很正常。来,汤某人在唐家酒楼买了一壶上好的烟火酒,据说是这赤林县的名酒呢!就让汤某人为殷唐兄弟斟一杯,就当是赔罪了。”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酒壶和一个小杯,向杯中倒了些酒出来,递往殷唐。殷唐摆了摆手,解释道:“本人不喜喝酒,多谢汤兄,在下就不喝了。”
汤伯玉倒不愿善罢甘休,继续窥探着帷帽下殷唐的表情,仍是陪着笑脸,只不过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殷唐兄弟,这样可不好吧。这唐家女婿若是滴酒不沾,往后饭局上如何拿得出手啊?更何况,这是汤某的心意,为表歉意专为兄弟买的高档酒,这不喝也太说不过去了。殷唐兄弟若是一口也不喝,那真成了汤某人的错处了。”他锲而不舍地向殷唐推着酒杯,“就喝一口也好,喝了就当你我二人冰释前嫌了。”他举起酒壶,以壶代杯先喝了半壶以示诚意。
殷唐心里实在不愿喝酒,但汤伯玉几番游说催促,又见汤伯玉本人也喝了酒,他也不想闹得太僵,便稍稍态度缓和了些。若是只喝一小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殷唐想了想,还是接过了酒杯,侧过脸,在汤伯玉看不到的一边掀开了帷帽的一帘,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抱拳道:“多谢汤兄。”然后便策马离开,继续狩猎了。
在他的身后,汤伯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阴狠的笑容。他将酒壶倒置过来,将壶里的酒倒了个干净。而后又将酒壶狠狠摔向地上的石头,将酒壶摔了个粉碎。随后又折下些树叶,混着泥土,掩在了酒壶的碎片上。他提了提缰绳,调转了马头,也离开了。这块刚刚二人二马站立的土地,恢复了一片寂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陆茗一行人赶到了围猎场的入口处。护卫正列队巡逻,看见唐家主管来此,皆停下脚步抱拳行礼。主管摆摆手道:“不必拘礼。汤伯玉、殷唐目前可在猎场内?”
“回主管的话,二位正在猎场内狩猎,进去约莫快一个时辰了。”打头的护卫领队汇报道。
“快!比武狩猎暂停,派几队人马进去将二人请出来。”唐家主管立刻吩咐到。护卫领队虽有不解,但看到主管急迫的样子,还是即刻便领了命,带人钻入树林中搜寻起二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