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什么,但医生嘴里的“结婚”两字激到了叶绵绵,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婚姻快把她折磨死了。
眼睛一酸,泪珠掉了下来,落在被绷带捆绑结实的手腕上,手腕又开始刺痛。
“你怎么哭了?是在担心慕长轩吗?”医生好像什么都知道,不待叶绵绵开口,她又说:“你放心好了,有人救了慕长轩,他现在慕家的医院。”
叶绵绵见她知道慕长轩的情况,激动扭头想问她些什么,但脖子好痛,转不过去。
“他的手没事吧?”
医生笑着打趣:“你很紧张慕长轩呢,你应该很喜欢他吧。”
叶绵绵没有说话,事已至此,喜不喜欢都不重要了。
医生按完她的脖子,从床上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叶绵绵。
叶绵绵被她盯得不自在,微微垂眸,视线落在受伤的手腕上,好疼。
“你长得真好看啊。”医生夸赞。
叶绵绵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就没回应。
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紧抠床单的嫩白脚趾展现她的羞涩和不安。
“你好叶绵绵,我叫孟紫彤。”医生大方地将右手伸到叶绵绵面前,歪着脑袋对她笑。
竟然是孟家人。
叶绵绵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孟紫凌的亲戚。
不过她跟盛气凌人的孟紫凌不一样。
她端庄大方,平易近人。
叶绵绵跟她握手的功夫,门开了,厉珏走了进来,他换了身衣服,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又恢复到平日里贵气逼人的模样。
不管他穿什么,叶绵绵都忘不掉他中午疯批癫狂的可怕样子。
她沉下脸转过头,不想看他。
厉珏不禁眯了眼,径直走道床边,单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脖子昂出纤长玲珑的曲线,看着他。
被重创过的脖子,再次被他强势左右,疼痛猛然袭来,叶绵绵呼吸都快断了。
“你松手!”孟紫彤走过去拍厉珏的手臂:“我一下飞机就抢救的病人不是让你欺负的。”
叶绵绵小脸苍白,一张脸瘦得就剩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了,虽然那双眼看向他时满是憎恶。
到底还是松了手。
孟紫彤怕他再对叶绵绵动手,把他安排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不能再这么没轻没重了,慕家不是好惹的,你别一天天给自己惹麻烦,还嫌自己得罪的人不够多吗?”
孟紫彤看似在教训他,但句句都是关心。
厉珏倒也没说什么,仿佛真的耐心的听进去了。
叶绵绵挺诧异的,他这种人竟听得进去人话。
下一秒就听到厉珏不以为然的话语:“不过是手废了,又不是人死了。”
他真的废了慕长轩的手。
叶绵绵脑子一阵嗡鸣,整个人失去理智,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朝厉珏砸去。
“小心。”
保温杯落在白色大褂上。
杯子里滚烫的鸡汤全浇在孟紫彤身上,缕缕白烟从她大褂上腾起。
她穿得薄,被热油浇过的白大褂直接黏在身上,湿透的布料下是烫红的皮肤。
孟紫彤痛苦的呻吟了声,迅速脱掉身上的白大褂,露出一个极短的运动马甲,右侧纤腰上起了一片大小不一的水泡。
厉珏原本坐着,也站了起来,问:“你没事吧?”
孟紫彤没有回答,只是说:“都结婚了,有话好好说。我去上药,你不准欺负绵绵。”
言罢,她疾步离开,疼痛令她步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