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您最虔诚的信徒永远听候您的差遣。”万斯单手按胸，俯身行礼。

忽视从胸口处的致命伤里掉出来的黑色肉块和狼狈的外形，重获新生的万斯简直就是一副影视剧中最标准的老绅士作风，眼眶里的亡灵焰深邃而坚定，身姿挺拔得好像随时都准备着去参加一场葬礼。

“嗯。”张竹青懒得去纠正，单刀直入道，“你的门禁卡给我用一下。”

“让您见笑，属于我的那张已经遗失在曾今的蒙昧里，不过我知道哪里还有，请您驻足片刻，为主前驱是我最大的荣耀。”

万斯再次行礼，后退两步准备离开，却没想又踩进了海蟹刨出的坑，仰躺倒下，腐败腥臭的内脏从胸口大洞里蹦出，流了满地。

的亏是亡灵生物。

万斯斯文又优雅地把内脏一件件摆回到身体中，然后朝着一处断崖走去，留下一连串的黑红色血脚印，被暴雨冲散成细细的血线向海里延伸，虔诚地像是正去教堂里祷告。

实在放心不下万斯独自前去，张竹青招呼鲁鲁一齐跟上。

“诚惶诚恐。”万斯捂着胸口的破洞转身行礼。

“赶紧的，前面带路。”张竹青赶紧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如果每多走一步都要行礼，那今天就得干耗在这里了。

高不过三米的断崖旁，万斯拨开一挂茂盛的藤蔓，露出刚够一人侧身通行的洞口。

万斯很自觉地走在最前方，张竹青把鲁鲁丢进去后，也跟上队伍钻了进去。

过了最狭窄的一段路，外面恍若天翻地覆的动静都好像一颗幻梦泡影破碎了，张竹青掏出价值200乐园积分的打火机点燃从基地顺的火把。

火光冲顶，天地大亮，光溜溜的石壁上刻画着这座荒岛上曾发生过的事情，旁边还有用木炭作的批注，从连笔拉花的拼音文字到扭曲稚嫩的象形文字，就好像是一个文明的坍塌到另一个文明的初生。

一路上七拐八绕，张竹青和鲁鲁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万斯则不一同，最后都懒得一件件地摆了。

洞穴最深处，一个套着破旧冲锋衣的骷髅静静靠着墙，一只手搭在被冲锋衣撑起来的腹部，一只手摊开在一旁，光洁的头骨朝着洞口方向昂起，走的应该很安详。

马上就要到约定的时间，张竹青大步上前，在衣兜里简单摸索一阵便找到了门禁卡，抓起饶得晕晕乎乎的鲁鲁往回走，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一个万斯，客气道：

“谢了，有空常联系。”

“尊主法旨。”

万斯恭谨行礼。

待张竹青走远，万斯走向骷髅那边，轻抚骷髅的头盖骨，指尖轻轻划过后脑处的小洞，眼底亡灵焰闪灭不定，不负刚刚在张竹青面前的拘谨与滑稽。

……

没有万斯拖累行进速度，张竹青抓着鲁鲁飞快离开洞穴，卡着点回到了基地。

“拿到了？”健身达人伸手与张竹青碰拳，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非是高冷，而是信任。

“自然。”张竹青同样握拳与之相碰。

鲁鲁垂落一根触须在张竹青头顶不断比划，张竹青只好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点在鲁鲁的前肢上。

“出发！”大雨显然浇不灭小鱼儿的热情，蹦一下都快有三米高。

“哦吼吼吼！”元始天尊也被小鱼队长的热情所感染，终于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原本心生退意的天选打工人只好把“等雨停”的话憋回肚子。

目标天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