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塌方地时,张竹青已经全服武装,手里拿着一把尖头铲,背上背着一把20磅的大锤和一把经过破伤风附魔的铁镐,腰间别着顺来的深度计。
碎石堆上已经清理出来一条莫约一米四高的小道,鲁鲁没精打采地趴在入口处,两根触须飘荡在空中,偶尔抽动两下,见到张竹青过来,也不往怀里钻了,耍起小性子。
张竹青伸手,食指卷起鲁鲁的触须,在鲁鲁的脑袋上点了点,给鲁鲁喂了5点法力值,鲁鲁便又往张竹青身上扑去,顺着袖子爬到张竹青的头顶,爬在头发里,六肢垂落,倒像是一个安全帽。
张竹青把鲁鲁从脑袋上摘下来放到地上,又喂了5点法力值,提起煤油灯放到鲁鲁背上让他顶着,示意鲁鲁在前面开路,鲁鲁就三两步跑到前面,时不时还回头看看张竹青有没有跟上。
过了塌方区域,便见不着木屑了,连石头上都有啃过的痕迹,没跟着塌到底真是个奇迹。
路过鼠大和疤脸火拼的大空地时,看着地上还刚开始凝固的血渍,毛发和碎肉没来得及腐败,空气中残留着少许的甜腥味,张竹青不由得感慨,矿洞里的动物还真是暴躁啊,打架不要命,好可怕啊……
张竹青不停的唠叨,鲁鲁虽然听不太懂,但是鲁鲁很开心,顶着煤油灯的鲁鲁一边往前走,一边晃动触须,回应着张竹青说过的每一句话。
继续往里走,捂住口鼻对于空气中越发浓郁的硫磺味已经开始不起作用,鲁鲁倒是越发精神。
翻过一处凸台,四根钟乳石,两上两下好似獠牙,像是半张张开大嘴的狰狞兽首。
侧身绕开石柱,往里走,莫约喉咙的位置,一面石壁陡然出现,与向下的通道近乎垂直,明显不是自然的痕迹。
拿过鲁鲁头上的煤油灯,张竹青指挥鲁鲁上前探路,鲁鲁往石壁里钻去,刚进去半个身位,便弹了回来,好像撞到了什么硬东西。
看着在地上折腾半天也没翻过来身的鲁鲁,张竹青伸脚勾了勾,给鲁鲁翻了个面,把煤油灯重新放回鲁鲁背上。
背起铁锹,换下大锤,张竹青吭哧吭哧砸在石壁上,一时间烟尘弥漫,顶着煤油灯的鲁鲁悄悄退至自家master身后。
烟尘散去,石皮碎裂一地,露出布满绿色锈点到青铜墙,青铜墙表面还有不少的毛刺和气孔,似是被仓促浇筑而成,被铁锤砸过的地方有些微的凹陷,里边有星星点点的金色痕迹,青铜墙上被刻画上了密集的墨色花纹,一直延伸到岩缝里,看的人眼晕。
还没等张竹青上前仔细研究,墨色的花纹开始无规则的律动,好似金属材质的绿色墙壁泛起波纹,引得上下左右四方石壁开始送松动,又激起一阵烟尘,让人看不清四周。
从储蓄空间里扯了一节绷带,张竹青做了一个简易版的口罩,今天遇到烟尘盖顶的情况有些过于频繁了。
烟尘散去,青铜墙壁中间浮现一张人面,气孔和毛刺点缀得青铜人面狰狞可怖,眼珠灰白而尽显死气,张着嘴,露出一对吸血鬼似的尖牙。
鲁鲁见自家master口鼻处裹着白色的绷带,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微黄泛白的巾带,裹在自己的小脑袋上,散开的缕缕丝线缠在触须上,像是小小的旗帜。
张竹青举起那足足二十磅的大锤,有些意犹未尽,准备对着那突然出现的青铜人面再来一顿锤。
人面眼角抽动,五官往中间塌缩,好些年没出来见人,现在的人都这么虎的嘛。
见青铜人面出现变化,张竹青没再继续发力,可是那足足20磅的锤头还是带着恐怖的惯性还是砸到青铜人面上。
张竹青收回锤大锤,藏到身后,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却没发觉这个动作让他背后背着的铁锹和镐子越发明显,人面本就蜷缩的五官越发扭曲。
鲁鲁顶着煤油灯走到跟前仔细观察,青铜人面上那双看不出瞳孔的眼睛跟随转动。
见鲁鲁没有受到攻击,张竹青也走到跟前,青铜人面的视线在张竹青和鲁鲁身上转了两转,最终锁定到张竹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