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不把我嫁过去。他到时候过来，你一个人怎么应付？”

梅香是舍不得秦笑这棵摇钱树，不过比起摇钱树，自己的命还是更重要。那何大肚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她现在卖神水的钱已经够她和小狗儿好好过活一阵子了。

“那你一个人可要多当心。”

秦笑点头不语。

第二日就是秦笑和刘大牛成婚之日。喜服都是现成的。本来梅香是做来给秦笑穿着嫁给王老六的，现在反而成了嫁给刘大牛的喜服。

这仪式因为仓促，弄得简单。只梅香一家三个，何寡妇，刘大牛，何大肚还有被临时硬拉来的神眼张到场。

梅香杀了家里的一只老母鸡，炖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鸡汤。又拿出几个鸡蛋做喜蛋。她最后从箱底掏出一个细细的金镯子拿给秦笑。

“这是你哥特意嘱咐我，将来你出嫁留给你的。虽然细了点，但也是金的。”

她红了红眼眶，见秦笑未伸手接镯子，索性就拿起她的手，亲自给秦笑套上了镯子。

秦笑穿了一身红，嘴巴上涂了血一样红的胭脂，脸颊上两坨猩红。脸上涂得惨白。镜子里一照，像个鬼新娘。

刘大牛最近稍微好点，起码认得自己的娘。但是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惶恐不安，浑身发抖，汗流不止。他此刻一手紧紧拽着他娘何寡妇的衣角，吵吵着要回家。

何寡妇眼睛肿肿的，嘴巴瘪着，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全场最开心的就是何大肚。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衫，把他终日露在外面的大肚藏了起来。他戴了条明晃晃的大金链子，和那满脸油光相得益彰。

神眼张扯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仪式。今儿是刘家刘大牛和王家大姑娘王傻姑的喜事儿。天降吉祥，良辰美景，两家结秦晋之好......”

“废话少说，赶紧拜堂。”何大肚早已等不急，只想快点完成仪式，好死命摇秦笑这棵摇钱树。他已联系好城里一个好兄弟，把这神水以每罐2两银子的价格卖出去。这一算，他不得腰缠万贯。

“好。那就新人先一拜天地！”

何寡妇扶着刘大牛，带他面向门外。秦笑也对着门外，拜了拜，心想这一拜就拜这世界天地万物的恩赐。

“二拜高堂！”

秦笑对着梅香拜了拜，这是替原主拜梅香这一年多的养育之恩，也算做个了断。

“夫妻对拜！”

这时秦笑和刘大牛对面对立着。那刘大牛见到秦笑还是怕的不得了，双腿如筛子一样抖个不停。何寡妇也见她像见鬼了一样。

那晚秦笑在半山腰碰到的“女鬼”正是她。何寡妇按照神眼张的指示半夜三个去给她儿子招魂，却碰见秦笑给那玉米地浇水。她就信了自己儿子说的秦笑是个妖怪。何寡妇回头就告诉了何大肚，想让自己的弟弟治治秦笑。

何大肚也不耐烦管她们母女两，后来听得那秦笑可以源源不断变出神水，才打了这个鬼主意。刘家母子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会子被何大肚逼着把那妖女娶进家门。

秦笑心想这一拜她可不能拜下去了，就夺门而逃。她这一举动众人都是未料到。等何大肚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笑已经撒丫子跑出老远。

“你个死妮子，看你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