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已经走了,殿下可以出来了吧。”林殊见李诞已去,手里尚拿着杯茶凑到鼻处,闻了下,又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斜视着屏风,说道“他已经去了,你可以出来了。”
“你就是这般引我入局?”林殊说完,那屏风后的人便慢慢的走了出来,眼神飘忽,略带伤心的问道。
“吴王殿下哪里话,林某可未曾陷害殿下,那贩卖考卷的,可是金麟台谢安,与林某有何干系。”林殊见到李煜这般,自是心中不好受的,但前些日子两人已经闹翻,此时若是出言安慰,那所做的一切便都前功尽弃,而且还有不少人会因此人头落地,倒不如就这般相持,暂且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将事传得满城风雨的,不是你?”李煜声音渐变得沙哑,而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是我。”林殊不敢正眼看着李煜,只是装作在认真的品茶,漫不经心的回答问题,但言语越是清淡,就越能显现出林殊此时内心发痛苦。
“此时一出,势必牵连当朝多位高官,你想好了么?”李煜调整好了情绪后,走到林殊对席,方才李诞坐过的地方,自己拿了茶壶茶杯为自己斟了七分,一饮而尽。
“林某下了这步棋,定是知道后果的,不劳吴王殿下费心。”
李煜听完顿了一下,而后又开始自斟自饮。
“吴王殿下尽可放心,此事定不好涉及殿下太多,我相信越王殿下会适可而止。”
“你当真以为我前来只是为了要一句不会涉及于我?”李煜放下空了的茶杯,神情略有哀伤。
“林某本想全心辅佐殿下,可殿下不领情面,仍要做那闲云野鹤,那林某只好找个有心争储之人,来做这帝王之争。”
“所以你选了越王?”
林殊默不作声,饮着自己的茶。
“你前不久才与我谈什么越王祸国殃民,今日便有心扶他上位?”李煜言辞梗塞,瞬时站了起来指着林殊说道。
林殊殊依旧默不作声。
“林殊?你倒是说话啊!”李煜上前抓住林殊胸口,来回摇拽,咬牙含泪地喊到“林殊,你自持才学,就可玩弄天下吗?你当天下人是什么?啊!”
“李煜,你现在倒想着假仁假义了起来?你想要自己身上不沾一滴血,还要护着南唐江山,还要为那天下子民,皇储之争,你以为是儿戏,你以为你置身事外,越王晋王也当你置身事外?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对付对方,包括你!只是你现在还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有朝一日他二人分出了胜负,那离你的死期已是不远了!”林殊也站立了起来,直接甩开李煜拽着他的手,李煜顺势倒来下去。而林殊整理了方才被李煜拽乱的衣衫,继续说道“李煜,身在皇室,那便由不得你来选择。你不选,自然有人逼你选你不会做或是不愿意做的事,自然也有人逼你做你多一分慈悲,那便置你以及你身边的人多一份危险……”
“够了,你勿要再说。”李煜起身,神情恍惚,音容悲伤。
……
“李煜,还是那句话,这天下如棋,你已在棋局之中,无论如何,你是跑不掉了的。”
“本王知晓了,先行告辞了。”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