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苏辞忍不住问道。

“君无戏言。”傅璟言再次说出了这句话。

苏辞微微抿唇，“你还是别去了，在这睡吧。”

“为何？”傅璟言疑惑。

苏辞轻轻笑了笑：“你去了，那不就不好玩了吗？”

她还想看看太后和其余人对自己的态度，傅璟言若是去了，那怎还看得到。

傅璟言对于苏辞不让自己一同去自然是不悦的，但接收到苏辞落在自己唇畔处的吻时这股子不悦便消散了。

他加重了这个吻，哑声道：“早些回来。”

“嗯嗯。”苏辞点头。

卯时三刻便要到那边，苏辞与傅璟言耽搁了这么一会，时间倒是有些急促了。

但好在到寿安殿时并未迟到，反而还早了一些。

进了殿内，便看到嫔妃都到了，只差她一人。

殿内众人看到苏辞，纷纷起身行礼：“参见昭懿妃娘娘。”

苏辞双手交叠在腹部，挺直了腰背：“免礼。”

“谢娘娘。”各嫔妃起身。

有人抬眸悄悄打量着苏辞，苏辞也没理会，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听闻娘娘自回宫后便一直住在陛下的紫宸殿，是真的吗？”有胆子大的看向苏辞开口问道。

苏辞抬眼看去，想到昨日青竹拿了一份册子给自己，上面是各宫嫔妃的各项信息以及兴趣爱好。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梁安儿梁贵人，此刻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苏辞，瞧着人畜无害的。

苏辞一向待人和善，她微微一笑：“是真的。”

梁安儿似是有些羡慕：“陛下待娘娘可真好，自古以来，又有哪个嫔妃有此等殊荣，就连曾经的德贤皇贵妃都没能如此呢。”

德贤皇贵妃是永明帝也就是傅璟言的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当年她还是妃时怀有身孕，恰巧傅璟言母后病逝，永明帝本想将傅璟言记在德贤皇贵妃名下由她抚养，但碍于德贤皇贵妃有孕，不便照顾尚为年幼的傅璟言，于是永明帝便改了主意将傅璟言记在了皇贵妃也就是当今太后姜舒缘的名下。

梁安儿说完，似是想到什么，继而说道：“臣妾记得，德贤皇贵妃好似是昭懿妃娘娘您的姑姑欸，您看这不是巧了吗，姑侄女均得圣宠，这可当真是幸事。”

闻言，苏辞眸色微暗。

德贤皇贵妃确实就是自己的姑姑苏清毓，苏清毓疼爱自己，自己也时常进宫来陪她，在苏清毓生产时苏辞也恰巧在宫内，结果不知怎得，生下了一个怪胎，当初在殿外，苏辞亲眼看见永明帝看了那孩子之后便下令将孩子丢去了乱葬岗，封锁了此事。

经此一事后苏清毓郁郁寡欢，苏辞进宫来探望过苏清毓，便见她面色惨白，骨瘦如柴，双目无神，只看到她时才勉强扬起唇角笑了笑，动作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声音气若游丝：“辞儿，答应姑姑，离这皇宫，越远越好。”

苏辞亲眼见证了帝王无情，自是答应了。

此后回去她身子也是每况日下，昏迷了好几天，等再次醒来时，便听到了苏清毓去世的消息，永明帝念及旧情，追封为德贤皇贵妃。

世人都道永明帝深情，将苏清毓如珠如宝似的娇宠着，殊不知苏清毓会变成那样与永明帝脱不了干系。

明明已经对苏清毓弃之如敝履，却还要伪装出一副深情模样追封她为德贤皇贵妃。

当真是——

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