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被拎着贴近石头上的字，刚触及便被带到另一边，连感受都没有便被放在石头顶端。

这是一只鸟人，人形鹰面，尖喙锐眼，看得小苏全身颤栗，全身覆羽，背后一双大翅膀轻微扇动，臂膀与人无异，双腿却是强健有力的爪子。

“不会吃了你，虽然很诱人。”那鸟人道，“你就是太玄宗的那只松鼠吧，那只太玄宗掌门亲传的白兔呢？”

“你要干什么！”小苏道。

“你们是妖，学什么人类的术法，变成被豢养的宠物。”

“关你屁事！”形势比人强，本该服软的，但小苏没能管住自己的嘴，似乎自己被养得有些骄纵了，她想抽自己一嘴巴。

果然说完便挨了一翅膀，小苏被那鸟人打回原形，扇进了无有湖。她浑身灰迹斑斑，毛发揪成一团一团的，还有些地方秃了，沾染了血迹。

那鸟人居高临下做了一番嫌弃，道：“啧，过得这样凄惨还想着回去。”

湖中挣扎时，小苏心想这下回去不用洗澡了，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些，小苏自嘲地笑了。

那鸟人见她挣扎够了，便化作大鹰飞掠抓起她，“不是要回去吗？送你一程。”

小苏浑身湿淋淋地被尖锐的爪子抓着，心里奇迹般地一点也不慌。随着视线升高，无有湖变成了小水泊，山脉间绵延着两道弯弯曲曲若即若离的白色小道，这便是师姐说的那条回去的路吧，不知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走一走。

玄辰正与一头狼搏杀，从前只能逃，现在不想逃，他与狼已经来回斗了接近半个时辰，双方体力已接近极限，却是哪一方都不肯放松，再这样对峙下去，玄辰觉得自己要输，定了一计，只见他化了原形，借着后腿强大的弹跳力迅速回转到狼背后，只一眨眼功夫，又化作人形，扑到它的后背，勒住狼的脖子。

这本是必胜的局，玄辰突感脊背发凉，凭着小动物的直觉，玄辰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又化了原形，借力蹬了力竭倒地的狼一脚，拼命在丛林里奔跑起来。哪怕是丛林障碍物众多，也没能阻挡玄辰被抓的命运，他与小苏各占了鹰的一只爪。

“死兔子，平时不是挺能跑的吗？”小苏在风中大声吼道。

“……”玄辰经历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战斗，又竭尽全力跑了一段路，已经脱力。

“呵呵，再看一眼你们的宗门吧，以后没机会了。”那鸟人抓着他们在太玄宗地界转了一圈。

小苏和玄辰还是第一次在这个角度看宗门，曾今觉得巍峨庄严的建筑是如此渺小，老松几不可见，和整个苍云山脉比起来，太玄宗就算把无有湖圈起来占地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点。

很快他们被带离了太玄地界，被扔到了一处悬崖上，寒风凛冽，还有积雪未化，大鹰又化作鸟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苏已经无所畏惧。

“教你们怎么做妖，妖就应该要有妖的样子。”鸟人道，“物竞天择，在绝境中求生，生死存亡中悟道，以身感知世界。”

“第一步，便从这悬崖上下去开始吧。”那鸟人说完便飞走了，剩下相互依偎取暖的小苏与玄辰。

小苏问道：“现下怎么办？”

“先四周看看。”玄辰已经恢复了些力气。

找了一个避风处，小苏从挂在脖子上的乾坤袋掏出一些果子给玄辰，自己则拿了些干果来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