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宫门,言舟便见了江淮景,两人诧异的和对方对视了好一会儿。
言舟没想到江淮景会在门口等他。
江淮景没想到言舟进一趟宫会这么狼狈。
“你……”江淮景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回客栈说。”言舟连忙把江淮景手里的帷帽给他戴上,而后拉着他就往客栈走,“走走走,别被发现了。”
到了客栈,江淮景顺路吩咐小二将原先准备好的早膳送过去。房间里,他看着言舟坐在铜镜前梳发,看着他那黑发慢慢变成白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那皇帝说玄晖城里有他的人,任我们差遣,江师兄怎么看?”
透过铜镜,言舟见江淮景有些走神,回过头担忧道:“江师兄是有什么心事吗?”
看他这模样,怕不是见到江丞相了。
“没,没什么。”江淮景摇了摇头,停了停,又有些苦恼,还是开口问道,“刚刚陛下,没为难你吧?”
“嗯……除了确认我的头发不是假的之外,就没什么了。”言舟说完按了按头,现在他头皮还疼着,想来那皇帝是铁了心想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奴隶言舟”。
幸亏他为了省事提前化了容貌,也庆幸那皇帝先前没见过他几次。不然事闹大了,恐怕白泽都会被牵连到。
“……下次,让我去吧,他没见过我,我不会被他威胁。”
“这也没什么,江师兄,你还是小心别被江丞相看见了比较好。”
其实让言舟更在意的还是永乐公主,她看那玉佩时、她叫他带话时,那眼里的情愫言舟是不会看错的。
爱而不得的忧愁,浓烈到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江师兄可知永乐公主?”
“嗯,她是在五年前结业离开的,具体的事我不太清楚,只知她惹怒过副院大人。”江淮景停了停,这时小二也端着早膳在外头敲了敲门,两人很默契的停了话头。
“多谢。”江淮景开门让小二进来放早膳,临走江淮景还顺手塞了些碎银过去。
“因为什么?”
“嗯?”
“她是因为什么惹我师父生气的?”
其实不说言舟也能猜到,看她那忧愁模样,大抵是缠白泽缠得过了头,结果就是被白泽训斥了。
“听我师父说,是她结业离开前一个月,她闯进了副院大人的住处,正好撞见副院大人在……”话到这里,江淮景皱了皱眉,停了一会儿,而后颇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又继续说下去,“后来三长老赶到时,她正被副院大人教训着。”
那时的永乐也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又是公主,千娇万宠中长大的人儿,自以为能摘下那高岭之花,却被风雪挡了回去。
也好在,那样出格的事,并没有影响最后结业时白泽给她的评分,她仍是白及院全甲的优秀学子。
“倒有点好奇,师父他是如何教训的。”
“突然提她,是遇见了?”江淮景说着将粥端给言舟。
“是,正好碰见了,说了……两句话。”言舟接过碗,自觉略过了阙云骁。
“我在京城的一位故友正好今日有喜事,要去清喻楼一趟,师弟要随我一同拜访吗?还是另有安排?比如,补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