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送了两封,一封是官家派人送来的,一封是玄晖城中的百姓送来的。”江淮景说着又摸了另一封信笺出来,那封信纸上还有不少金银粉。
“嗯……玄晖城离这儿可不近啊。”言舟只伸手摸了摸那沾着金银粉的信纸,指尖便染了金银粉,一边说着,一边将指腹的金银粉蹭去。
“是,想来中间信笺还被拦截了,但碍于面子,只能让两封信一起送到。”
“现在是……”言舟抬头看江淮景。
“先进宫,陛下都将玉牌送来了,而且,既然是官家吩咐我们做事,总该给点草,马儿才能更好跑吧。”
话说到这儿时,原先约的马车也到了,江淮景让言舟先上了马车,自己招呼车夫把东西搬上去,又与车夫说了两句才上马车。
“话说,到时进了京城,碰见你父亲怎么办?”斟酌许久,言舟还是开口问道。
“嗯,好问题,所以到时就要麻烦师弟了。”
“……”言舟沉默了。
到底是谁教会他这么坑人的?
赶了三天的马车两人才到京城,到京城时,已临近亥时,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江淮景和言舟带着一大堆东西找了处客栈落脚,一路上基本没合眼的言舟沐浴完便直接进房间睡下了。江淮景也没什么胃口,找小二搞了一碟糕点垫了下肚子就这么过去了。
才寅初时分,外面就断断续续传来马车声,言舟也就睡不下去了,不耐烦的坐起身。
站在窗边,言舟见外面是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全都往皇宫的方向去。
今日正好要上朝,江淮景过去势必会撞见江丞相,而先前两人也说好了,如果正好碰上要上朝的日子,就言舟一人入宫。
念此,言舟一边用术法将自己那一头白发变成黑色,一边翻出白及院的学子服,穿戴整齐后拿着信笺和玉牌急匆匆出了客栈。
如先前所料,在宫门口就被侍卫拦下,言舟将信笺与玉牌递了过去,那两个侍卫看了两眼,给他放行了。
但坏就坏在,这个时候进来没有人给他引路。
他不是朝臣,若就那样跟着过去,恐怕罪也不小。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也被陛下召见了吗?”
言舟闻声回过头,来人颇为眼熟,但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人,于是他往后退了半步,继而抱拳见礼。
“白及院副院长座下弟子,是为玄晖瘟疫一事来的。”
“在下阙云骁,家中排行首位。”那人也拱手回礼。
“啊,原是言舟公子,刚刚我就瞧见了您的身影,还不敢确认,罪过罪过。”
言舟闻言抬头,阙大人领着人走过来,先他一步拱手行了礼,言舟连忙也回礼。
“阙大人,再不快些,只怕要赶不上早朝了哦。”言舟说着指了指已经走远的人群。
“那就回头再聊,失陪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言舟叹了口气,又见身边这位公子还站在那儿,些许诧异。
“你不用去吗?”
看这人模样,应是近而立之年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年龄,在朝中应该是有官职了的。
“等他们下朝,我才能去见陛下。”
“那你此行,是为了什么?”
阙云骁笑了笑,不答反问:“刚刚你说你是白及院副院长座下的,不自报姓名,却反而先问他人,还问得这么详细……”
阙云骁故意拖长了尾音,耐人寻味。